季如卿等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父親都沒有回來。
他離開的時候,連手機都沒有帶。錢包扔在桌子上,現(xiàn)金和卡片散落一地,很顯然父親走的很著急,所以隨便拿了些現(xiàn)金。
身份證銀行卡都在錢包里,沒有身份證,父親就坐不了火車和汽車。以此推斷,父親去z城的可能性比較小。
難道去上班了?雖然季如卿對父親現(xiàn)在的工作一無所知,她也懷疑可能父親因為值夜班,所以才深夜出門。但后來一想,父親才大病初愈,身體還虛弱得很,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回崗啊。
至于出去買東西,就更沒可能了。像麗陽這樣的小城,和北上廣的不夜城自然沒法比。麗陽一到晚上十點街鋪就紛紛閉店了。更何況,有什么東西能急到需要冒這么大的雨去買呢?
父親究竟去了哪?季如卿一點頭緒都沒有。她試圖用父親的手機聯(lián)系幾個要好的親戚,可翻開通訊錄,里面的電話號碼部清空了。
季如卿胸口揪了一下,隱隱作痛。父親這么做,莫非是在保護自己的女兒?
現(xiàn)在她未洗脫嫌疑,知道她回來的人越少越好。誰知道所謂的熟人,會不會為了錢出賣她呢?
細思極恐,季如卿突然覺得現(xiàn)實可怕。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消失的這段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父親對她有所保留,至于隱瞞了什么,她不知道,但一定是在保護自己。
還有陸風的家人……初見時陸風媽媽雖然失態(tài),但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可陸風的爸爸卻異常冷靜,對于剛痛失愛子的父親來說,不帶任何情緒的跟“嫌疑犯”講話,還噓寒問暖示以關(guān)心,實在難以理解。
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季如卿的思緒拉了回來。
季如卿心里咯噔一下。是父親回來了么?難道是聞訊而來的警察?會不會是陸風的家人找上門了?究竟還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一時間,季如卿腦海浮現(xiàn)無數(shù)種可能,開心失望驚恐情緒輪番浮現(xiàn),她只覺得六神無主。
敲門聲還在繼續(xù),季如卿有些膽怯。如果是父親就好了,這個時候,她需要有人陪在身邊。
拖著沉重的步子,季如卿朝大門方向走去。她沒有直接開門,而是透過貓眼望了出去。門外站的不是別人,正是隔壁鄰居劉阿姨。
劉阿姨端了一個像鍋一樣的東西,香味透過門的縫隙鉆了進來,像是雞湯。
出去?還是假裝不在?父親走后,她的警戒心變得格外的強。雖然知道劉阿姨特別疼愛她,可那是很久以前。自從她回來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小如?老季?你們在家嗎?”劉阿姨在門外喊道,看她的樣子沒有要走的打算。
季如卿掙扎了很長時間,還是決定把門打開。因為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證明劉阿姨會對她不利。
吱呦一聲,門開了。
“劉阿姨是您啊,我睡的有點死,沒聽見您敲門。”季如卿裝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沒事沒事,這些天照顧爸爸累了吧?阿姨這幾天也是有點事,要不然就去醫(yī)院跟你換班了。”劉阿姨笑著說。
“沒關(guān)系了,照顧爸爸是我的責任。”季如卿禮貌的笑笑。
“小如啊,吃飯了嗎?昨天你爸爸出院,阿姨也沒過來看他。今天一大早我去菜市場殺了只土雞,燉了給你爺倆補補身子。”劉阿姨眉眼帶笑說道。
季如卿為剛才自己的多疑感到羞愧,劉阿姨待她視如己出,她卻懷疑劉阿姨別有居心。
“劉阿姨,真是麻煩您了。我還沒來得及去看您呢,倒讓您破費了,實在不好意思。”季如卿依然客氣的說道。
“沒事沒事,咱們兩家什么關(guān)系,用不著這么客氣。對了,老季呢?我去看看他。”劉阿姨說著就要進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