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作風超出所謂‘限度’一些……你又待如何呢?
“方伯,方伯!”公孫珣連聲呼喊了起來。
“哦,”劉焉恍然應聲,卻是郁氣頓消,甚至還和氣的舉杯示意。“文琪有話直說。”
“冒昧問一句,”公孫珣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圍,方才一本正經的問道。“方伯,本州茂才你是否已有決斷?”
筵席上再度愕然。
劉焉也干咽了一口口水,復又把酒杯放了回去“文琪,慎言!”
公孫珣一臉不以為然“明公是冀州方伯,我是冀州治下一縣令,茂才固然是由明公決斷,可我等下吏難道沒有舉薦的權責嗎?!”
這話說的……要是有就怪了!
冀州一州九郡,大縣小縣上百,一年才出一個的茂才,憑啥一個縣令一張口一閉嘴的就要‘舉薦’一個?
想當初公孫珣自己柳城立下殊勛,又得到了自己岳父遼西太守和右北平王太守二人的聯手舉薦,還有他本人的家世、恩師等等背景……那劉虞都猶豫了很久才勉強許下了一個茂才,何況是人更多,官位更少的冀州呢?
“文琪。”劉焉無語至極,他還指望用這個茂才拉攏州中幾個大族呢,但偏偏又實在是不想得罪對方,便只能勉力撒謊。“今年王刺史走的太急,我匆匆而來,日期臨近,所以惶急之下便已經把茂才許出去了……”
公孫珣愈發悶悶不樂“魏公之子魏暢明公也是親眼所見,如此人物,明公竟然如此瞧不上眼嗎?”
魏松目瞪口呆,劉焉更是尷尬,席間眾人也是完全不知所措起來。
但事到如此,劉君郎也只能腆著臉繼續說自己確實將茂才定了下來,而由于魏暢剛剛已經隨那些士子一同離開,所以魏松也只好起身連連推辭。而公孫珣卻依舊一臉憤然,就好像這雙方都欠了他一個茂才似的。
只能說,得虧席間還有安平樂隱等河北名士,還有州中別駕、治中,還有諸如呂范、審配、婁圭、王修等人……眾人一起上陣,連番勸說,公孫珣面色方才有所轉圜。
“非是在下無端生事,”公孫珣長嘆一聲。“實在是覺得方伯有些小看我們趙國英杰人物。”
“絕無此意。”劉焉無可奈何。“文琪眼光出眾,我哪里不知道,實在是茂才只有一個,卻已經定下了人選……”
“那州中從事可已經滿員?”公孫珣忽然冷不丁的一問。
劉焉微微一怔,卻不怒反喜“座中英杰,文琪想要向我薦誰?!”
漢制,州中從事,乃是一州刺史的佐吏,位階很低,和督郵一樣,只有區區百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州刺史才六百石!但是,另一個和督郵一樣的特點是,這個職務的權責極重,一般而言,從事就是州中事物的常規處理者!
至于從事這個職務的來源,乃是說一州刺史巡查到某個郡國的時候,經常都會從當地選一位能力出眾的低級吏員為自己的從事,理論上是每郡一個,然后就由此人負責這個郡的日常事物……冀州九郡國,那一般就是九個州從事。
然而,真正到了現實中,卻并不是那么簡單直接的。
首先,隨著州刺史的常設和州治的常設,從事這個職務也變得制度化和常設化了,所以很多刺史離任時都會留下不少從事,新任的刺史也不可能說一上任就把前任的從事全都換光,也不大可能一郡一從事的那樣重新提拔一圈。
其次,這個職務權責很重,原本從各地低級吏員中選拔的制度就漸漸變的不合時宜了起來……實際上,一州從事一般是能和一個縣長談笑風生的,也經常出現千石縣令卸任回家后被州刺史征辟為從事的情形。
到了后來,這個職務連本土化的特色都喪失了,漸漸變成了州刺史任用私人的所在。
當然了,話還得說回來,公孫珣公開索求一個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