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邊郡人,想要在河北繼續維持下去,就必須要依附于公孫珣。
屆時,如果公孫珣真的觀察夠了,完全可以納為己用的。
最后,假如呂布蹬鼻子上臉,一攀上劉焉便看不上自己,反而要忠心耿耿的跟著劉君郎一輩子,劉君郎又覺得奉先這人不錯,認個干兒子什么的一路帶到成都……那就讓他跟著吧,正好省心了!
當然了,婁圭原本其實了兩個方案,一個舉薦給州中,另一個則是讓趙平出面給呂布在趙王的屬吏中尋個出處……但是,后者其實跟直接任用沒什么區別,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公孫珣到底是尊重呂布這兩個字的分量,州從事是權責極重的職務,而趙王屬吏,如果不是千石以上的朝廷命官,那基本上是廢職,只怕反而讓呂布心生怨望。
不過就眼前而言……呂布大禮拜過劉焉以后,又趕緊朝公孫珣致謝行禮……倒是依舊彬彬有禮,且顯得真誠可靠,好像確實是對公孫珣感激不盡。
只能說,天長日久,且觀之了。
此事既了,宴席也就再無事端。
眾人散去以后,公孫珣又親自帶著呂布送劉焉去歇息……后者倒還是依舊給面子,居然宿在了公孫珣府上。
不過,就在公孫珣以為今日各事皆有了斷之時,劉焉卻主動拽住了他,并屏退了包括自己兒子在內的所有人,就在當日相談甚歡的那個小院中重新坦誠以對。
“文琪。”劉焉正色言道。“你我也算是有了交往,我問你一事,你須向我直言……”
“明公有話便說好了。”公孫珣倒是不以為意。
“你剿撫并用,招納流民;清查戶口,清理田畝;如今更是興建學校,推舉孝廉、從事……將來還要做什么?”劉焉認真詢問道。
“明公看樣子似乎已經知道了。”公孫珣不以為然道。“莫非是魏公告訴你的?”
“那么傳言是真,你接下來真要興修水利,治理圪蘆河嗎?”
“正是!”公孫珣毫不猶豫的答道。
“文琪。”劉焉一聲嘆氣。“我這幾個月去了鉅鹿、安平、常山、渤海,算是大開眼界……渤海乃是河北第一大郡,人口逾百萬,兼有魚鹽之利,卻吏治崩壞,青天白日流民不斷;常山左山右原,山賊流竄,你清理了黑山不過數月,那邊就重新變成了賊窩;安平是天子龍興之地,但也正因為如此,彼處與宮中聯絡的不法之徒多之又多,實在是難制;至于鉅鹿,就在你身邊,我不信你不知道太平道的事情,一個造過反的人,四處勾連豪強、收徒惑眾,難道趙國沒受影響?”
“明公到底想說什么?”公孫珣有些無奈道。
“趙國你治理的很好。”劉焉認真言道。“若是接下來水利能修成,那就更不要多言了。但是你之前在這個院中對我的警告卻更是正理……一國之勃勃,哪里能抵得上天下一起崩壞呢?便是天下沒有崩壞,只以趙國而言,鉅鹿太平道在側,一旦出事,你這辛苦所為難道就不怕化為泡影嗎?”
公孫珣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復劉焉這個一時的悲觀主義者……他總不能說,我知道天下要崩壞,而且比你更堅信天下的崩壞很快就要到來,但是我需要為解決亂世積累政治經驗,需要讓自己身邊的所有人都相信自己有那個重建秩序的能力,從而在這個天下崩壞以后讓更多的人選擇自己。
所以,哪怕到時候亂起,自己的努力會化為烏有,那也是值得的。
肯定不能這么說。
但是,不這么說,又該怎么回復對方?
“既然是對的事情,那就應該去做,”公孫珣微微蹙眉,用一種自己都不是很肯定的語氣敷衍到。“大丈夫生于世間,見大廈將傾,總不能坐視不理嗎?”
劉焉一時默然,良久方才言道“其實,我上月巡視四郡回來,山賊、流民什么的沒提,卻已經向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