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鄉許耽極其部丹陽兵的護佑,入城重新見到陶謙,發現后者并沒有到那一步后,心知是謠言,卻依舊拒絕解散部屬,甚至拒絕回到城中官寺居住……沒辦法,這一次是假的,下一次是真的怎么辦?任人魚肉嗎?
而笮融既然拒絕,曹宏、曹豹叔侄二人便有了充足理由繼續維持下邳城本身的戒嚴,接著許耽也有理由將本部數千丹陽兵移動到泗水南岸與笮融相呼應,而既然下邳城左右已經刀兵對峙成了這個樣子,趙昱、糜芳、陳珪也沒有理由不派出親信,讓各自所領郡國內的郡卒聚集于各處要害,準備死守或接應。
事情到了這一步,陶恭祖原本就英雄氣短,此時更是心寒,連質詢臧霸長子臧艾的心思都沒有,只是干脆派出了長子陶商為使者,一個往長安去謁見天子,交還安東將軍、徐州牧印綬;并以次子陶應收拾器物,準備返回丹陽老家等死。
但到了這個時候,于公于私,陳珪、糜竺、曹宏、趙昱,乃至于笮融等人都不會同意陶謙的任性,眾人紛紛下跪執臣子禮,好說歹說,最后讓陶應回家收拾舊宅,卻讓陶商代掌印綬留在此處……真沒辦法,若是陶商也走了,各方勢力之間連個可靠的傳話人都沒有,只怕立即就要有火并之事。
局勢又僵持了四五日,眼看時局一日日敗壞下去,但不知為何,本該得到訊息的邊界上卻居然毫無動靜,無論是曹劉還是北面瑯琊,俱皆置若罔聞。而這一日上午,距離當日笮融出逃城外的第六日而已,陶商忽然又親自出城去請許耽、笮融,并召集城內陳氏、糜氏、曹氏三家,外加趙昱、臧艾,匯于安東將軍府。
陶謙畢竟還活著,又是陶氏大公子專門來請,大家沒理由不去……不過多做一番準備恐怕也是免不了的。
“何事?”陳登作為掌握徐州屯田部隊的實力派,與其父一起登堂,卻迎面遇上立在堂外廊下的徐庶,不免上前詢問。
“不知道。”徐庶也是肅容搖頭。“唯獨陶徐州今日一早便匆匆請元化公來此,先是為他施了針灸,然后又熬了提神之藥,儼然是要有強支身體有所吩咐的……須格外小心。”
陳登也只好點頭……畢竟,要是陶謙有所決斷,他和徐庶有什么想法也都只能是白費。
就這樣,陳元龍到底是隨其父匆匆上堂去了,而徐庶卻也趁機堂而皇之的扶劍立在了堂外。
然而,陳珪、陳登;糜竺、糜芳;曹宏、曹豹;趙昱、臧艾;笮融、許耽俱皆入內后不久,陶謙尚未露面,安東將軍府附屬曹掾,徐州州中上下屬吏,城外丹陽兵、本地屯田兵各路司馬、軍侯,甚至包括下邳城中的名門世族,居然紛至沓來……到最后,堂中根本站不下,很多人不得不到外面廊下等候,偏偏此時還是梅雨季節的尾巴,天氣居然又開始陰沉起來了。
如此情形,倒讓之前幾位巨頭愈發不安。
這還沒完,等到中午時候,外面開始下雨的時候,悶熱而又潮濕的天氣下,曹操使者、奮武將軍門下從事呂虔呂子恪居然也孤身至此,而更讓人目瞪口呆的是,陳珪族兄、前揚州刺史、吳郡太守、故太尉陳球長子陳瑀居然也來到了安東將軍府大堂……跟在他身后的,赫然是昔日徐州公認的才子、名士,陶謙所舉的徐州茂才,昔日州中治中從事王朗王景興!
當然,王景興身后還有一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佩劍士子隨行,就只有徐庶和陳登二人在意了。
但不管如何,王朗現為尚書仆射,常持節駐鄴城,眾人總是知道的。
換言之,今日非只是徐州上下所有要害人物全到,曹操的使者、公孫珣的使者居然也都俱至,可見有些事情是躲不掉了。
王朗入內后不久,不及與徐州故人寒暄,便聞得堂后一陣咳嗽聲響,然后便見到昔日倔強如斯的陶恭祖如今面色發黃,咳嗽不斷,只能在自己長子與一名肌膚如雪的年輕夫人扶持下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