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走出……所謂老態(tài)畢現(xiàn)!
堂中諸人先是凜然噤聲,卻又忍不住忽視掉陶商和隨后抱著藥罐子出來的華佗,并將目光投向了那個年輕夫人身上……眾所周知,這便只能是那位甘夫人了,只能說,今日公孫、曹、劉,三家到此也算全乎了。
話說,可能是因為過于美貌,膚色也過于特殊,所以這位宛如白玉的甘夫人素來是有些傳聞的,據(jù)說其人并非是陶謙妻族近枝,甚至有人說她只是徐州本地人,只因為生的美貌,恰好姓甘,這才被陶謙看中當(dāng)做外侄女給養(yǎng)起來,原來是準(zhǔn)備拉攏自己麾下丹陽兵頭目的,后來卻又陰差陽錯許給了劉備。
但這些事情到如今也都無所謂了,因為那場婚姻乃是曹操親父、前太尉曹嵩居中下的聘完成的,早就成了中原聯(lián)盟的重要象征,別說這甘夫人的事情只是謠傳,便是真的有證據(jù)如今也沒了意義……劉豫州的夫人,就是陶徐州的外侄女,誰敢說不是?!
不過,甘夫人此次出面,除去政治意義,只看其人雖然神情哀傷,但遮不住肌膚如雪,美貌如花,與一旁其姑父陶恭祖膚色暗淡、老斑疊疊形成鮮明對比,卻是讓人格外唏噓了。
“故吏慚愧!”陶謙剛剛在上首坐定,尚未開口,就有一人觸景生情,忍不住淚流滿面之余更是俯身謝罪。“歸徐州數(shù)日,只想必有見面之時,卻不能前來拜會將軍,反而讓將軍召我……”
陶謙抬眼看去,見到是王朗,倒也不由搖頭而笑“景興何必如此?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也,而且河北與中原對峙,你不好親自來見我,這難道怪你嗎?且夫今日陶謙雖老,卻未到死時,你便是有心,也不必今日哀慟……我還想多活幾日呢!”
王朗聽得此言,愈發(fā)哀傷,卻又只能強(qiáng)忍不言,起身歸位。
“子仲,今日都到齊了嗎?”見到王朗起身,陶謙卻又扭頭問自己的州中別駕糜竺。“你與我報一報。”
糜竺不敢怠慢,趕緊出列將今日到場之人盡量復(fù)述了一遍。
“這就好。”陶謙認(rèn)真聽完名單后方才緩緩正色言道。“臧宣高那邊趕不及也就算了,其余州中諸人能到的似乎也盡力到了,非只如此,曹奮武門下的呂從事,替衛(wèi)將軍持節(jié)至此的王仆射、郭司馬也來了,那有些事情便可以攤開說了……”
堂中一時雅雀無聲。
“今日叫大家來,其實是要給大家引見一位我的親屬后輩,他聞得我病重,昨日疾馳到了下邳,昨夜便睡在了我家側(cè)院,所以來不及與諸位相見。”陶謙繼續(xù)緩緩言道。“而以我來看,他能親自至此,那我便再也無話可說……諸位卻見一見他吧!”
眾人聽得稀里糊涂,面面相覷,但很快,隨著陶謙言語,有二人忽然從堂后緩步走出。
前方一人,身長七尺,長臂過膝,須少而面白,鹖冠而錦衣,昂然扶刀而出;后面一人,體格及其雄壯,膚白而須髯茂盛,也是同樣是昂然扶刀而從。
堂中上下,認(rèn)識這兩人的其實不在少數(shù),所以早已經(jīng)目瞪口呆,而不認(rèn)識這兩人的也不少,卻自然是疑惑從生。
陳登也不認(rèn)識,便忍不住用胳膊肘子頂自己親父腰肋,那陳珪張目結(jié)舌,被自家兒子頂了數(shù)下后卻理都不理,反而在片刻之后,和不少人一樣,匆忙出列,俯身便拜,口稱劉豫州、張將軍!
原來,這二人竟然是劉玄德與其弟張益德!
而張益德扶刀立于堂側(cè)后,劉備則緩緩走到堂中,面不改色,從容還禮“備聞得姑父有恙,不敢怠慢,昨日輕馳至此,卻不想今日便能見到諸位故舊,多載未見,諸位風(fēng)采依舊!”
此言一出,堂中其余人等再也按捺不住,紛紛隨從俯身行禮,便是堂外也有不少人蜂擁入內(nèi),爭先恐后。
夏日雨急,一時雷鳴電閃,慌亂之中,堂中陳登,堂外徐庶,俱皆啞然……他們今日才知道,什么叫以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