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準備將計就計,驅(qū)動瑯琊兵傾巢南下,以瑯琊諸將為誘餌,誘使周瑜集中兵力于徐州北部,然后趁機讓關將軍沿著沂水西岸,偷襲空虛的下邳!郭奉孝當時是兩封信齊發(fā),一封到審正南處,請他南下到瑯琊要害處,以作預備;一封自然是到關鎮(zhèn)東處,請關云長將軍即刻潛行偷襲……”
程普以下,眾人這才恍然,怪不得剛剛賈詡說的那么古怪,感情這件事情只是郭嘉一人的紙面計劃,而審配只是拿著一個二手的軍事方案轉(zhuǎn)呈了過來,偏偏又事關重大,不敢不提前告知官渡方面。
然而,且不說這個方案最后的成功率怎么樣,只說郭嘉的方略能不能被關羽、臧霸二人應許成行,恐怕都不好講……
“此時……”程德謀嚴肅相詢。“賈軍師以為,關將軍會聽郭副使的建議,如此輕率冒險南下嗎?”
“應該會吧!”一直在手搭涼棚遙望對面曹營情形的公孫珣再度開口,卻是依舊讓人看不出什么喜怒之色。“因為奉孝走前,我擔憂他在云長與正南面前畏縮不敢為,便專門親筆寫了幾個東線要害人物的夾片給他,有給云長的,有給正南的,有給臧宣高的,有給陳元龍父子的,乃是讓奉孝無論有什么計策都大膽去做的意思……而云長與臧宣高若見我手書,怕是沒理由不從奉孝言語。”
“那……”程普一時悚然。“關鎮(zhèn)東果然親自去下邳了?也不知道到底得沒得手?”
其人以下,土山之上也是一時議論紛紛,眾人或是希冀,或是憂慮。
“如今已經(jīng)是九月中旬。”公孫珣放下手來,不以為意道。“不管結(jié)果如何,都已成定局……所以我才來看曹營動靜!”
程普還是有些茫然,儼然是沒搞懂下邳和公孫珣此番一定要來看曹營之間的關系,但其人身后一名年輕軍司馬卻已經(jīng)恍然起來,忍不住脫口而出“殿下是來看曹賊在不在對面營中,且敵營是否空虛,能否一舉決勝?!”
“然也!”公孫珣瞥了眼法正,倒是真沒覺得意外。“不過此番一來,反而覺得曹孟德在或不在,敵營空虛一時,似乎也不一定能如何……連營重重,兩邊土山都壘成了山嶺,即便是臨時抽調(diào)了一些兵力,咱們也不足以抓住戰(zhàn)機速勝。”
程普以下,法正等人也一時紛紛冷靜了下來。
“也罷!”公孫珣復又坐了一陣,始終瞧不出對面大營虛實,終于還是決定起身回營。“日內(nèi),說不得便有消息了,屆時再下決斷也不遲。”
眾人也都無話可說。
然而,就在這時,土山下忽然有人求見,卻正是呂扶。
公孫珣心中詫異,但很快就被氣笑了……當然,不是被呂扶氣笑的,而是被曹操給氣笑的,后者直接在石彈上綁了一封文書,然后用砲車送了過來。
文書的內(nèi)容很簡單,也很曹操。
“……重陽節(jié)后,天氣日寒,秋風漸起,遙見文琪坐土山而瑟瑟,望南不動。愚兄知弟所思……”呂扶一邊念一邊忍不住偷眼去瞅公孫珣。“份屬敵國,刀兵相加,本不當有慈心善念,然以舊交,于心不忍,故明言以告……聞關云長欲得下邳,玄德已自汝南迎之,弟且歸營用湯……”
“孟德讓我回營喝湯,你們怎么看?”公孫珣一邊冷笑一邊劈手奪走了這封滿是泥土的新鮮書信。
“下邳局勢依舊兩可之間……”賈詡正色答道。“但曹孟德應該確實沒走。”
“不錯,別人寫不出這么刻薄的信來。”公孫珣搖頭不止,卻是將書信揣到了懷里。“至于玄德……他一直在汝南為后勤,我倒是把他給忘了!”
“殿下可要回應一二?”程普回過神來,也趕緊詢問,在確定關羽真的去了下邳后,在不知成敗的情況下,程德謀的危機感和表現(xiàn)欲明顯更強了。“臣請明日發(fā)前營三萬兵試攻之!”
“可以。”公孫珣不以為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