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算是潑出去的水。此時聞得夫人可能懷孕,如何不喜?
只是時局如此,這種喜事就顯得格外讓人憂慮了。
兵荒馬亂的,路上出了事怎么辦?
一念至此,呂奉先先是安慰了對方一遭,又詢問了對方身體,稍微回過神來后,卻只能愈發憤憤不平起來“若能有萬一長治久安之策,我何必愿意帶你奔波?一家人安穩富貴多好?”
袁夫人聽到此言,卻又面上心中齊齊微動。
呂布眼神出眾,一眼望見,便主動相詢“夫人可有言語?”
“非是我如何,而是我恰好昨日去后院看過父親。”袁夫人小心相對。“都說疏不間親,雖說之前曹司空還有姑父他們都說我父親有罪,不許我父出后院半步,但如今局勢這么亂……夫君能不能做主,趁機開釋我父?”
呂奉先聞言當即起身嗤笑一聲“夫人所言甚是,事到如今,連曹司空他們都不能自保,岳父大人如何不能開釋?咱們現在就去后院見岳父大人。”
袁夫人終于微微展顏,而呂布見狀也瞬間振奮。
且不說呂布去見袁術,這對翁婿又會迸發出何等光芒四射的火花來,卻說這幾日燕軍進展神速,不僅是陳留全取,陳郡全下,便是潁川也在早已經按捺不住的徐榮與官渡援軍的夾擊下推進下迅速。
曹孟德原本還想在許縣一帶稍微等一等消息,順便聚集一些愿意隨他南下的潁川子弟,但從轘轅關出來的徐榮眼紅軍功已經到了極致,如何會讓曹操有喘息之機?其人和張遼聯手攻破陽翟后,幾乎是馬不停蹄,便引眾南下去打許縣。
對此,張遼等官渡主力自然不好多說什么,只是苦了曹操,不得已之下,后者只能也來了一個馬不停蹄,卻是狼狽南下,直接放棄了整個潁川,到了南陽的北面門戶魯陽城中……此處有從前線撤下來的部分呂布麾下生力軍,倒是讓他稍微喘了口氣,卻已經不敢輕動,生怕甩不開徐榮部下騎兵。
而也就是此時,親自移駕到許縣的公孫珣接到了來自呂布、蔡瑁,還有許多許多人的信函。
當然了,這一次這些信函就不必付之一炬了,因為他們所有人都將姿態放到了盡可能的最低,是真正帶著誠意過來的,且事到如今,公孫珣也確實希望避免多余傷亡,用外交手段盡可能的獲得最大的實惠。
“蔡德珪(蔡瑁)信中說,不必我親至,只要我首肯,他便愿意在今年之前將沔水以北除去鄧縣以外的地方盡數交給武關方向的鐘元常……兩位軍師怎么說?”許縣官寺大堂上,公孫珣看完一封信后,直接扔給了一旁的呂蒙,后者趕緊捧著這封信轉交給坐在堂下的王象存檔。
“這應該也是劉表讓步的極限了。”賈詡稍作思索,便得出了結論。“鄧縣是襄陽城在沔北的遮掩,他必須要此城防著主公你突襲襄陽;而讓鐘元常去接手,卻勸主公不必往南陽,儼然是憂懼主公大軍壓境;至于年底前交出南陽,卻不提天子,儼然是默認了讓天子去江夏,并不準備做出有違臣節的逆舉,然后再交移地盤……”
“既然他如此誠懇了,那我又該如何呢?”公孫珣失笑相對。“公達!”
“這要看殿下接下來的進軍順序了!”荀攸不慌不忙,平靜以對。“此戰之后,中原一帶,淮河以北,必然抵定;而接下來,是先盯死劉玄德全取江北,還是先盡全力追上曹孟德與天子,就得稍作布置與分派了;而若再往下論,大江萬里,自西向東,益州、荊州、揚州,又該先取哪個,或是干脆一時全取,這就得仔細思量了……所以要不要同意蔡德珪的言語,便是要看殿下有沒有先平、速平荊州之心。若是沒有,那便許下如何?若是有直接進軍荊州之意,自然不必理會!不過,殿下到底有何打算,竟是半刻都拖不得了。”
公孫珣坐在堂上太尉椅中,聞言扶著腰中斷刃不語許久,半晌方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