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在自己的房間里走來走去,有些著急,作為從小伺候謝云舒的嬤嬤,她在疏云院有著屬于自己的單獨的一個房間,可以不被任何人打擾。
說實話,她不是很想回來疏云院,甚至曾經有過要調走的沖動,畢竟落水醒來后的謝云舒實在有些不對勁,雖然說不上來,但原來的小丫頭片子可不會大半夜睡不著拉著人講什么奇奇怪怪的故事,怪力亂神的,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點她也曾向陳氏提及過,不過陳氏的意思還是讓她回來繼續看著謝云舒,一旦有什么不對勁隨時回報。
想到自己被幾個故事嚇到病倒,在床上躺了好幾天花了不少錢的事又扣了工錢,王氏就恨得牙癢癢——那可是攢來給自己孫子娶媳婦用的,就這么折了小半兒。
要不是大夫人堅持讓她回來繼續看著那個小丫頭,她還真想調走算了。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盡快奪回自己的權利,不然時間一長,自己在疏云院地位無就麻煩了。
然而,還沒等王氏想出個什么辦法來,‘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
“誰?什么事?”
“是我,秋云,王嬤嬤,小姐讓您過去。”小丫頭秋云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王氏皺了皺眉頭,語氣不是很好地回答道:“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待門外腳步聲離開,王氏走到床頭,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張黃符塞進衣服里。那是她從西郊有名的覺云寺捐了不少香油錢求來的,能克各路妖魔鬼怪。
將符貼身放好,王氏深吸一口氣,這才放心出門前往主屋。
剛走進小廳,便見謝云舒端坐在桌前,尋柳在側伺候,桌子上擺放著晚膳,一應雞鴨魚肉俱,做的香味四溢、熱氣騰騰。雖說是庶出,但永安侯府在吃食上也不會過多虧待,一般的葷素都能排上桌,除非是那些略顯名貴的食材,需要各個院子自己出錢才會置購。
當然,如果哪個院子哪位主人的口味突然變重,要求多加點辣椒酸醋糖什么的,廚娘只會邊加料邊奇怪地嘀咕嘀咕,不會過多糾結的。
謝云舒見王氏出現,明顯很是‘高興’,“嬤嬤來啦,過來試試,我今兒剛讓廚房做的一道銀耳湯,想著嬤嬤大病初愈,用這滋補最好不過。”
“小姐抬愛了,老奴不敢。”王氏滿肚子疑問不可言語,接過尋柳遞過來的一碗銀耳湯,在謝云舒滿臉期盼中,心一橫,眼一閉,直接就往嘴里灌。
“咳咳咳~”喝得太急被嗆到的王氏彎腰咳嗽狀。
“嬤嬤這是何必呢?”謝云舒一臉無奈,“不知道的看嬤嬤的樣子,還以為我賜的不是一碗銀耳湯,而是一杯毒酒呢!”
“沒,沒有!”王氏一邊擺手一邊說道,心想著我還真不怕你這湯里下毒,只要別再拉著我講故事就好了。
雖是春日,冰消雪融,但冬季的氣息似乎還在人間念念不舍,夜晚的春風夾雜著些許清冷與冰冷,吹在夜行人臉上格外醒神。
沈松身形熟練地翻過高高的圍墻,在王府的重重守衛下溜進自家主子的院落,身形瀟灑飄逸,動作滿分。
進屋,單膝跪地,遞上情報,動作一氣呵成,熟練得估計不知道重復了多少次。
“主子,千息的消息!”
寂靜!坐在書桌后揮筆豪墨的高大身影巋然不動,宛若底下無人。
沈松低頭不敢再開口,他知道,自己主子最討厭有人打擾他做事,也不輕易打斷自己正在做的事來將就別人。
時間過得有點慢,還有點僵,空氣流通仿佛靜止。
“拿來。”
總算得到回應,沈松不顧跪麻的腿,連忙將一支竹管遞上去。
一只修長有力、骨節明晰的手接過竹管,掰開塞子,將里面的紙拿出來,在燭光下字跡分明。
須臾之間,紙上的信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