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旁,寧鋒看著躺在地上仍然昏迷不醒的歷承宗,上前輕輕踹了兩腳,沒動靜,看來是叫不醒的,只好悠悠地嘆了口氣,吩咐道“把歷公子送去廂房,等他醒了再說。”
身后兩個仆人得令,上前來將人抬走了。
“身上的帕子沒了,看來應該是大哥或者世子爺讓人打昏拿走的,雖然有點快???嗯,那這幾天我還是出門躲躲吧。”
寧鋒喃喃了幾句,便轉身離開,至于這事是誰干的,說實話,誰干的跟自己也沒關系。
花園內,臨近午時,正是該擺膳上桌的時候,謝云舒及寧瀟回來時,只見原本散落的人群都一一回了花宴上,各家夫人仍然談笑風生,倒是少女們有了拘束,都變得端莊起來,而另一邊不遠的亭臺樓榭間,有青年男子的聲音隨風飄來。
輔國公府的賞花宴其實就是披著賞花的皮,裹著相親的心,但總歸不如現代社會那么隨意自由,便需要找個家中長輩在的時候,隔著些許距離遠觀,既不算唐突,也能彼此相看,比一般的盲婚啞嫁要好那一丟丟罷了。
謝云舒和寧瀟分開,寧瀟往前面輔國公夫人那去,她則回到嫡母陳氏身邊,其他姐妹已坐好,本來無事清閑的她反而成了最后一個入場的人,不說別人,陳氏見她的臉色就有些不好。
“去哪兒了?怎么現在才回來?”
垂下頭,發上的流蘇直往額頭上貼,冰涼冰涼的,“寧三小姐好客,帶我逛園子去了。”
陳氏當下心口一堵,謝云舒的眉眼似原氏,只是少了幾分嫵媚動人,如今這溫順的樣子更像那人平日在謝父面前俯低做小的樣兒,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看來還是如裳兒所說,早日找個人家,隨便嫁出去算了,省的看著心煩。陳氏心里想到。
“雖說縣主相邀游園,也要注意分寸時間,這么多夫人老夫人在,難道還讓她們等你不成?”陳氏一臉嚴肅地責問道。
說的好像你們會等我回來才開宴一樣???謝云舒心底默默吐槽,嘴上卻是一片慫,“是,女兒知錯了。”
這時旁邊的李二夫人見狀出聲解圍,陳氏也見好就收,“去坐著吧。”
“是。”謝云舒屈身行了禮,便走到一邊空著的位置上端正坐好。
剛坐下,并排而坐的五妹謝云柔悄悄斜了下身子,用很小的聲音問道“三姐姐,你剛才干什么去了?這么晚才回來。”
“沒什么,就是跟寧三小姐逛了逛園子,走的有些遠,所以回來遲了。”
謝云舒自然不能說實話,別說悶棍下藥的事,就連跟寧瀟去后院見了外男的事都不能多提,能敷衍過去自然是最好。
“真的?”謝云柔一臉不信。
“當然,不信你去問寧三小姐,看我說的是不是實話。”謝云舒微笑著說道,臉上一片坦然,絲毫不擔心謝云柔會真的跑去跟寧瀟求證,怕是敢都不敢。
“那倒是不用了。”謝云柔略顯尷尬說道,轉而問起別的事來,“三姐什么時候認識的寧三小姐?剛飛花令完,見亭子里沒有三姐的身影,我跟大姐、四姐都急壞了,幸好有公府丫鬟來說三姐跟寧三小姐在一起,才免了母親和我們一陣擔心。”
公府丫鬟?謝云舒一聽倒是奇怪,怎么會有丫鬟特地來告知自己和寧瀟兩個人的行蹤,是寧二公子想欲蓋彌彰,還是寧大公子他們替自己收了尾?或是???
“是我的錯,剛在亭子那兒賞景,正好碰上寧三小姐,便聊了幾句,寧三小姐好客活潑,一時談的高興,就拉著我四處逛,隨便介紹了下園內風景,一路上我倆邊走邊說,一不留神就走遠了,倒是忘了給母親說一聲,是女兒的疏忽。”謝云舒連忙賠罪道,最后一句顯然是對陳氏說的。
“知道就好。”陳氏淡淡回了一句,轉頭又跟旁人聊了起來,對謝云舒更是一個眼神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