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舒剛坐下,陳氏便迫不及待開口問道“老爺不是去書房處理事了嘛,怎么會來我這兒?”而且說不得還是為了解某人的圍而出現的。
“哦,剛才去書房,才聽小廝說田先生有事沒來,鐘先生抱恙在家,一個人在書房處理事情有些無聊,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擱著也無妨,就四處走了走,聽下人說夫人召了玉容和三丫頭來正院議事,所以過來看看。”謝延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原來如此。”陳氏面上笑道,心里卻暗惱,果然還是為了這對母女!
“煩老爺掛懷,妾身和舒兒喜不自勝。”與陳氏想比,原氏此時的笑容自然真實得多了,又趁說話的功夫往人身邊挪近了幾分,做足了小鳥依人的姿態。
陳氏也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心里恨的牙癢癢,面上也沒顯露出半分,“老爺來的正好,今兒剛回到院子里,幾位婆子便來求見,說原姨娘仗著管家之權,小題大做,任意懲處下人,更換管事權利,不但使下人不滿,還影響了后院日常事務的處理,不說別的,就說李婆子那一塊,三日前今年的秋衣就到了府里,到現在還沒發下去,妹妹換上去的莫婆子是個不懂事的,這幾日的時間都沒把各個院子里的人數情況弄清楚,衣裳發不下去,擱著也不是個事呀。”
后院的瑣事謝延是不在意的,聽此一說便道“如此,再換回來就是了,不是什么大事。”
“老爺說的可輕巧。”陳氏嗔笑道,“老爺素日辦公事,那些同僚朝臣,可有說換就換的?”
“這如何能比較?”謝延聽著皺眉,顯然這般比較在他眼中不妥。
“如何不能,但凡處罰升降,那都得有理有據、有憑有證才是,這天下事不都是這理?”陳氏抿了口茶,說道。
謝延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這倒是。”
“所以呀~”陳氏放下手中的茶盞,視線在原氏和謝云舒兩者間來回游蕩,“我才請了妹妹和三丫頭來,問清楚此事,一則,管家之權是離開時過了母親的面,又駁了二弟妹的臉,由月橘親自前往疏云院交接的,如何就到了妹妹手里?二來妹妹行事如此雷厲風行,少不得要解釋一下,否則日后還怎么管束下人,讓下人敬服。”
“哦,那結果如何?”
“妹妹愛女心切,也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沒想到三丫頭年紀輕輕,壓不住人,底下人多少有些偷奸耍滑,倒是我平日管教不嚴的結果,只是秦管事那幾位,都是府里的老人了,有一兩位還是母親當年管家時一手提拔起來的,到底有些臉面,妹妹的責罰我已經自作主張讓月橘去消了,等來日空下來再做安撫就是。”
陳氏輕描淡寫地一番話,將問題和處置都攬到自己身上,不說別人,反正謝延是滿意的,這才是他心中正室嫡母該有的態度,相較之下,原氏做的事就顯得小家子氣多了,至于三丫頭,庶出的弊端在這時候就顯現出來,根本上不得臺面,扛不住事~
原氏倚在男人身上,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過,眼看著陳氏所言所行得人心意,也不著急,跟陳氏斗了這么多年,她怎會不知道對方的手段,不過就是往男人想要的那樣子努力去做,端著架子大度端莊,在外面使勁給人掙面子嘛,內里子呢,還不是不得寵愛,獨守空房多年。
“是妾身言行無狀,連累姐姐替妾身收拾爛攤子,實在不該。”原氏輕聲開口說道,瞬間將一旁兩人之間的和煦氛圍擊了個粉碎。
謝延側了側身子,輕輕拍打著原氏伏在自己肩上的一只柔胰,輕笑道“你也知道,此次麻煩了夫人,還不謝過。”
原氏得了話,立刻起身,朝陳氏的位置躬身行了個禮,并道“多謝姐姐。”
顯然是息事寧人的意思,陳氏扯了扯嘴角,所有的不甘最終都化了一句話,“自家人,妹妹客氣了。”
謝云舒在底下看著,都替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