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說了,這彭氏夫婦雖說是你外祖家,但到底是半邊外人,又多年不來往,你可別被人利用了還不知,倒打一耙傷了至親之人呀。”
謝云裳幾人在外面聽著,彼此對視,又各自搖了搖頭,官司的事他們剛才沒有聽到,所以并不清楚其中的關系,正當疑惑不解之際,卻聽屋子里謝云檀的聲音分明傳來,細聽內容,卻讓人大吃一驚。
“大伯母你這可就說錯了,不是外祖父和外祖母利用我,而是我利用他們,是我指使他們去京都府衙狀告的,當年姨奶奶和母親被害的人證物證,也是我一手收集起來的,要不然光憑他們倆人,還沒有這么本事和膽氣出爾反爾,畢竟狀告的是當今永安侯府的老夫人,正二品的誥命,對了,當初大伯母給的一千兩銀票,讓二老搬離京都前往別處的安家費,稍后會奉還的。”
“你你怎么知道?”陳氏驚叫道,當年三房出事,老夫人怕彭家人鬧事,先行一步派人打斷了彭家獨子的腿,又給了一千兩加幾個奴才逼著彭家舉家離開,這些都是陳氏過手辦的,原本她對三房出事的懷疑,也是在那個時候得到了證實,彭家夫婦貪財又怕事,很快就搬離了京都,再也沒回來過。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當初姨奶奶死時,云舒妹妹親眼所見,老夫人怕節外生枝,暗示大伯母滅口,所以大伯母才會買通疏云院前管事嬤嬤王氏,往云舒妹妹喜愛的熏香中添加了慢毒‘十日醉’,以期”
“住口。”謝老侯爺終于開口制止道。
雖然半路被打斷,但最重要的部分已經宣之于口,謝云檀也不甚在意,剝了瓣蜜桔放入口中,微微一笑。
謝云舒這才終于明白了‘原身’死亡的真相,竟然是這樣,滅口,難怪,她原本就有懷疑,陳氏要毒殺她的理由并不充分,首先,陳氏并非那種善妒到容不下庶子庶女的人,其次,就算要毒殺,為何只針對她一個人,若是為了打擊原氏,可‘原身’與原氏的關系算不得多親密,也不得永安侯寵愛,毒殺‘她’又有什么意義,更何況,這個時代對子嗣昌盛也很在意,嫡母可以虐待庶子庶女,但不可輕易暗害,否則家族祠堂那關都過不了,更會連累娘家。因此,毒殺‘原身’的風險遠遠大于利益,陳氏看上去也不蠢,不可能連這些都計算不到。
但如果背后有秦氏授意,滅口之說似乎更為合理,作為一個一生都在贊美和榮耀中生活的人,大概永遠、永遠也不愿意有人看到她黑暗的一面,即使那是個三歲的小女孩,即使是她庶孫,即使‘原身’已經忘掉了那時的一切,謝云舒猜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