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云舒一臉詫異,玉嬌卻不以為意,“怎么,連玉容,什么都沒跟你說過嗎?”
“連,玉容?我母親姓原,不姓連,玉嬌姑娘你是認錯人了吧。”雖然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那把匕首上,但謝云舒倒也放了幾分心思在自己與玉嬌的談話上,既然對方言語中談及原氏,顯然是認識的,而原氏一直以來給她的感覺就不太對勁,似乎有很多秘密似的,俗話說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她也不例外。
“看來她是真的沒有跟你提起過身世的事,也難怪,你見到我都不認識。”
話音剛落,在謝云舒疑惑的目光注視下,玉嬌用手褪去右肩的衣裳,只見靠近肩膀的胳膊上,一塊栩栩如生而又熟悉的紅蓮印記出現在眼前,鮮艷赤紅,耀眼地緊,正是當日她查出的,七夕之日被謝云柔無意中撞見又派人追殺她的黑衣人手上的印記,如今也出現在玉嬌身上,只是換了個位置而已。
之前似乎被琴奴催眠,雖然不記得她問了些什么,倒是想起很多小時候的事,她記起,原氏身上,好像也有個類似的紋身印記,在胸口的位置,只是時隔多年,也記不清那是不是血影教的這個印記。
“我記得,姨娘身上,也有這個圖案。”她指著那個印記,遲疑說道。
玉嬌一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將衣裳又起上來穿好,“我就說,你應該不會一無所知。”
竟然真的是,謝云舒原本還有幾分懷疑的話,如今倒是確信了,原氏,竟然是二十年前血影教殘余下的人。但是這樣一來,自己和二哥豈不是成了逆黨之后,畢竟當初圍剿血影教,朝廷也出了不少力,為此還專門發布一紙檄文,稱其“妖言惑眾……是為叛逆。”一旦確認,就是誅九族的大罪,就連永安侯府,也會因為私藏逆黨而受牽連,莫非,這才是謝云檀的目的?
還是不對勁,據她所知,這個時代的逆黨逆賊之流都算是黑戶,可原氏并非來歷不明之人,身份文牒一應具在,沒有問題,不然當年即使永安侯再喜歡,也不可能將她納入府中給正兒八經的姨娘名分,這其中的關系連不上呀!
如此想來,要么還有什么事自己不清楚,要么,玉嬌所言并非實話,原氏不是血影教的人。
馬車還在咕嚕嚕往陌生的地方前行,車廂外傳來人來車往的喧嘩聲,叫賣聲……玉嬌手上正把玩著那把匕首,手指靈活之間,匕首隨動作起伏劈刺,看的謝云舒撇了撇嘴,暫時打消了逃跑的念頭,畢竟她可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身上會點功夫是不假,但還遠沒到赤手空拳接白刃的地步。
“人,跑了?”醉香閣內,念秋手蘸了些粉紅的胭脂,正往臉上抹,為晚上接客做準備。
身后站著個丫頭,低些頭回道:“聽前院的那些打手回李媽媽的話,說沒找著人。”
“沒找著也好,省的謝云舒忘恩負義,攀扯上我,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還不好跟李媽媽和琴奴姐姐交代呢!”
“可是姑娘,那咱們之前的準備,不就白費了嗎?”
“是呀!”念秋放下左手持拿的胭脂盒子,悠悠地嘆了口氣,臉上的神色既有些惋惜不甘,又夾雜了幾分令人心驚的惡意,“可惜,沒有趁機毀了她,下次再想找這樣的機會,可就難了!”
“好在沒落下什么把柄。”丫頭慶幸道。
念秋對比嗤笑一聲,不以為意,“對了,那鑰匙可放妥當了?”
“剛趁著混亂,放到那啞巴房里的床柜上了,回來時我偷偷瞟了一眼,已經被搜出來,想來有那啞巴頂在前面,李媽媽懷疑不到我們身上。”
“那就好。”念秋點點頭,對這一招‘禍水東引’很是滿意,這一手早在救謝云舒之前就想好了,自己放回去難免會出岔子,萬一被人撞見可不就人贓并獲了,還不如放到一個有前科,而且誰都不會在意的啞巴那里,被搜出來有口難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