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場,仁心之下,難有勝局”
她臉上的神情極為專注,說話的時候笑容也只是淺淺的一瞬,確實很認真很緊張的樣子,秦傾回過神,也極為認真地將自己的精力投入棋局之中。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如今也算一個平局,那就正式開始了,燕寧郡主,小心了”
秦傾攻勢漸猛,她好不容易逃出包圍,還未展開反撲之勢,轉(zhuǎn)頭就被秦傾門吃了四子。
她立時轉(zhuǎn)攻為守,也只換得一手‘提四還一’,然后將攻勢轉(zhuǎn)向西北角,續(xù)著剛剛守角的位置,另開出一條征路,才勉強挽回頹勢,將局勢拉回平局。
燕寧用絲帕拂去額頭的汗水,麻煩的事情才剛開始呢,和秦傾下棋,真的是件極費心力的事情,感覺每一步都是以心血熬就計算。
約莫又過了一個時辰,古樸的鐘聲在相國寺內(nèi)回蕩,是僧人們下了晚課的鐘聲,掐著鐘聲的尾音,棋局也落下帷幕,燕寧掃了一眼棋盤,有些頹敗地說道,“世子勝我半子”
秦傾只著手,斜倚在扶手之上,只斜著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只讓人想感慨一句‘最是風流少年郎’。
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響起,“下棋的時候如此認真,怎么算子的時候不見你計較半分,只是半子,你若真要算我一個平局,說不定我也無有不依的,為什么不再掙扎一下”
燕寧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較最早少了許多血色“我雖然很想要很想要贏,但是輸了就是輸了,而且只輸半子也是世子相讓的,二叔曾經(jīng)教導(dǎo),下棋如做人,燕寧可以棋藝不精,不能輸了棋品,是非曲折黑白還是要分的清楚”
秦傾心中一動,這個人真的,她真的是活得很干凈。
不過觀棋如觀人,有一點,她的棋路在對自己的時候太過狠厲,慣會以命搏命這一招,總是做一些引君入甕的殺局。
他下意識地覺得這樣不大好,小女兒金尊玉貴,本該嬌寵如斯。
“郡主坦誠,秦傾愿送郡主一份禮物,當做回饋如何?玉菩提子的下落,我贈與郡主,算是償謝郡主陪我下得這一場棋所花費的時間”秦傾說得極為隨意,好似這樣名貴的藥材如街邊的野花野草一樣的不值錢。
只是一雙眼睛鎖住燕寧的臉,極細致地暗自觀察著燕寧的表情,等到意料之中的驚詫與狂喜浮現(xiàn)在那雙鳳眼之中。
秦傾滿意地笑了,如春水初生,春林初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