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輕笑一聲,“都說金陵城中的秦傾世子算無遺策,學貫古今,倒是鮮少有世子殿下不知道的事情,既然如此,世子殿下不妨猜一猜,我找世子殿下,所為何事”
秦傾沒有答話,雅間之中陷入了一片沉寂,饒是相月都有些忐忑地看向秦傾,他不是會這樣下人家面子的人。
過了一會兒,才聽得熟悉的聲音開口說道,“我耐心不大好,也并不大喜歡猜測別人對我有什么想法”
“好在我的耐性真的不錯”,霍安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態度,畢竟他這樣的人,有些脾氣也屬實正常。
第二次認真看向她,這個女人慵慵懶懶地坐著,但那雙眼卻格外清明,既沒有媚態也沒有懶散,其實她為的什么倒也不難猜,人生在世,所求無非三件事,為錢為權為情,擁金閣的閣主不會缺錢,那么只能是為權或者為情了。
“若是我說汝傾慕世子已久,故盼望結交?世子信是不信”,霍安如秦傾所料的開口說道。
秦傾看向她,眼中笑意不減,雖然秦傾被譽為南朝的玉面笑佛,但她總覺得這個人的笑容其實反而是最好的武器,比如現在,眉眼帶笑,眼底卻一片冷漠,滿是疏離。
“高臺論學之時,燕寧郡主駁了你的面子,你的眼中沒有在心上人面前丟了顏面的羞愧之色,一片平靜,若是心悅一個人,那在心上人面前丟了面子可不是這樣的反應。喜歡一個人不該是這樣的。甚至你是在見到我的時候流過一絲了然于胸的喜悅。也就是,在我出現的時候,霍姑娘所求的就已經完成了。霍安之所以如此平靜是因為,在我這里,你已經留下了影響,有了可以談話的資本了。所以,你求的是什么?”
霍安拍了拍手,臉上盡是驚喜的稱贊,“果然是秦傾世子啊,不枉費我這幾天重金查了你那么久的消息,又費了大力氣盯著鎮北王府,還抽出時間布了這局。為了引起您的注意,可真是機關算盡了。所幸,過程不大完美,但結果還不錯不是嗎,不然,以擁金閣一個酒樓主人的身份和沒落的霍家后人的身份,我可沒這個榮幸與秦世子品茶論話”。
一旁的相月給秦傾續了茶,退到了一旁。
“你要什么?”
“世子可曾聽過毛遂自薦的故事?”
霍安指著自己,開口說道,“趙孝成王九年,秦兵攻打趙國,平原君奉命前往楚國求救,平原君的門客毛遂主動自薦隨同前去。平原君與楚王談判無果,是毛遂手拿寶劍走上宮殿,陳述利害關系,終于打動楚王出兵聯合抗秦”
上前,跪拜伏首,整個人顯得格外順服,她行的是極為標準的臣禮,“臣霍安,毛遂自薦,愿為吾主趟出一條山河一統的通途,愿為世子殿下立千秋萬載之功”
雅間之內陷入死寂,相月是極其沉穩的性子,但看著眼前的霍安,心中劃過諸多盤算。
最后糾結再三,看著面前平靜地主子,還是開口說道,“霍姑娘,我有一事不解,姑娘若要從龍之功,選擇現成的皇子不是更為名正言順?霍姑娘雖是女子,但憑著姑娘的才學膽識,定有一番作為,現在當今圣上就在為嫡長子延請名師,未來的帝師之位,倒是試一試。我們世子要稱皇稱帝,可只有謀逆一條路”
“無能的臣子才會讓主君謀逆,我會讓我的主君名正言順地問鼎天下。況且,世子殿下難道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不至于吧”
隔壁包廂里的某人突然打了個噴嚏,似是覺得有些寒涼,將另一側的窗戶也關了起來。
秦傾放下手中的茶盞,相月上前將她拉起來,“我還是那個問題,霍姑娘,你要什么?”
霍安走回自己的位置,嘴中振振有詞,“我是個俗人,既貪權,由好色。所求的不多,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美人的話,天下間多得是貌比潘安的男嬌客,花點錢買了就是了,可是天下權柄,自然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