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入林中,入目是一片格外茂密的樹林,林中一片寂靜,他們入林,連一只棲息的鳥都沒有驚起。
相月突然放緩了車速,警覺了起來,秦傾按住了他,示意他停下馬車。
眼前突然從遠處殺出來了幾隊人馬,看身形應該是北周人,大概是完顏烏祿留下的伏筆。
此時馬車里傳來輕扣車門的聲音,秦傾眉頭微蹙,還是嘆了口氣,認命地打開了車門。
在里頭未卜結局,等待別人對命運的安排,不是她的風格。
燕寧打起車簾,眼前約莫十幾個人,她雖聽不出外頭的人數,但看閻清風如臨大敵的樣子,大抵知道只怕人數上,遠超過他們,而且只怕功力不弱。
沖著為首的褐衣男子喝道,“閣下攔下我的座駕,難道是為了這樣一言不發的攔著路嗎?你沖撞了我,連自報家門這么粗淺的道理都不知道,看來長孫殿下教導不善啊”
阿爾泰神色微暗,上前行了一禮,“郡主說笑了,我們北周也是講禮節的地方,此番只為請郡主來做一段時間的客人,不必憂心,在下沒有惡意,等到殿下安然無恙地從郡主的別苑出來,我們出了幽州城自會放人”
燕寧自嘲一笑,“你的人,差點要了我的命,你和我說,你沒有惡意?”
“阿爾泰,你是覺得我是傻子嗎?在燕北,你要我的命,你有膽子拿,是不是也要掂量一下,你有沒有命踏出幽州城半步”
秦傾心中一跳,看著她眼中頗含深意。
完顏烏祿旗下右軍衛統領,阿爾泰,平時鮮少出現在人前,他是那位長孫殿下旗下的軍衛,燕寧久居閨閣,是怎么知道的?
只怕閻清風都不一定認得出來。
阿爾泰狠狠瞪了一眼身側的屬下,都是他剛剛輕舉妄動,射出了第一支箭。
他雖設了伏擊想要控制住燕寧,但也只想調虎離山,松動別苑別上的守衛,然后挾郡主以令群臣,不然也出不了燕北。
沒想到這只貨居然蠢到去動燕寧,真是蠢到了家。
秦傾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看向剛剛射出那支箭的那個人,笑得格外柔和。
身形往燕寧這邊挪了挪,遮住了她的視線。
燕寧好奇地露了個頭,秦傾把她的頭按回去,溫柔地在她頭頂拍了拍,將她藏在了身后。
對面響起一陣驚呼,似乎是有什么重物倒地的聲音。
燕寧在他身后,被遮的嚴嚴實實地,什么都看不到,鉆進鼻子的是舒服又清淺的藥香。
突然響起刀劍出鞘的聲音,燕寧扯了扯他的袖子,從他身后出來,掃視了一眼對面的眾人,“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對我下手了?阿爾泰”
閻清風看了車前的兩人,將微出劍鞘的清風劍又按了回去。
阿爾泰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已經沒了呼吸,而他的頸間,一道細平的血痕,又快又準,精準地割裂了頸部。
地上一陣血腥味,好在秦傾動手的角度選的好,另一側的那個人滿身血腥,而他身上確是干干凈凈。
不知道是驚是怒還是懼,阿爾泰有些復雜地看向秦傾,明明是文弱書生的模樣,出手確是這樣狠辣,果然是名滿天下的秦傾世子嗎。
燕寧也好奇地向著那邊看了一眼,只隱約瞧見似乎少了個人。
眼睛被一雙略帶涼意的手帶了帶,將她的眼神扳成對著阿爾泰。
只聽得熟悉的聲音,溫柔說道,“乖,不要看,臟,先解決眼前這位統領大人吧,我有些累了,我們早點回去”
“唔”
燕寧抬頭看了看,似乎秦傾是有些虛,不過他一向臉色就不大紅潤。
轉頭看向對面的阿爾泰,他倒是挺干凈的,“阿爾泰,所以,你是要拿我嗎?”
眉頭微皺,對面的小姑娘笑得嘲諷,眼底又是格外的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