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劍拔弩張的氣氛,但明顯燕圓月和秦傾都是心態特別好的,那樣冷的笑話,全場也就他們倆聽進去了,一個輕笑出聲,一個指著蒙有光捧腹大笑。
受到他們的感染,列席的賓客也開始笑了起來,只是笑聲聽著一段一續地很是尷尬。
突然燕寧偏過頭,躲過了一枚飛身而來的三角鏢。
她挑了挑眉,看向蒙有光對面的位置,上頭坐得是現在的薊州軍統領洪思成,“洪統領,暗箭傷人,可不是什么好的習慣,不過,一擊不中,你就沒有別的機會了”
洪思成沉聲說道,“郡主是什么意思”
“嗯”
燕寧輕嘆了口氣,“如果長孫殿下不出來搗亂的話,我也不想這么快揭露的,畢竟這樣就沒意思多了”
圍繞著蒙有光周邊的幾個位置上分別傳來幾陣驚呼,幾人都無一例外地被黑衣玄甲的燕衛所控制。
來勢洶洶的黑色身影瞬間占據了會場,閻清風一身素色,從黑色的人群中,走出來,格外招眼。
燕寧滿意的看著他,這顏色給清風真是好看極了,他走到燕寧身側,恭敬地見禮。
“燕主,叛臣均已拿下”
然后立在她身側,一身青色長衫,很干凈的顏色,他的膚色很白,但這樣雅致的顏色,也壓不住他身上的森寒之氣,仿佛來自地獄的利劍,護在燕寧身側,讓人不敢動作。
輕點了點頭,掃了一圈眾人,看向洪思成邊上的位置,燕寧笑得很是和善,“隨將軍倒是難得沉穩,不動如山啊,是自信我抓不到您,還是自信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隨應海摸了摸胡子,格外的沉穩,好似一點沒注意脖子上架著的那把劍的寒鋒,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燕寧笑意盈盈,他也不好意思一副冷臉。
誠懇又平靜地說道,“燕寧丫頭,你手里的東西既然能夠浩浩蕩蕩洋洋灑灑得擺了十張桌子,我也不必與你繞彎子。辛苦郡主為了我們幾個老東西,諸多盤算,擺下這個鴻門宴,甚至不惜以你自己以燕衛的消息作為餌,可以說是滴水不漏了,后生可畏啊。”
“既然是這樣大的手筆,那么燕衛估計確實被你收入囊中了。不過老夫倚老賣老提醒郡主一點,準備充分是好事,謙虛為人也應該是人生的信條”,話音一轉,隨應海帶著些自信地洋洋說道。
眉頭微促,眼睛微微瞇起,燕寧看向隨應海,問道,“隨將軍這番話是什么意思”
“城中守備軍不過幾千人吧,西門的守備可是出自我麾下,我已陳兵三萬于城外西郊,攻城入內,圍下鎮北王府,不過片刻的事情。至少,也能與郡主換個魚死網破。所以,這樣看看,是不是與郡主還能聊聊?我們也不是什么貪心的人,不若郡主代表鎮北王府來與我們做個交易,你放我離開,我立刻下令撤兵,如何?”
燕圓月聽了冷笑一聲。
完顏烏祿看向她,她學著燕寧的樣子,故作高深地輕聲說道,“有時候覺得他們挺厲害的,一藏就是這么多年,有時候又覺得他們實在是蠢透了,居然會覺得,在燕北,還能越過鎮北王府動兵馬的主意”
她的聲音很輕,也就完顏烏祿和燕懷遠聽到了。
完顏烏祿有些愣愣地看向燕寧,她站在隨應海面前,一臉看傻子的樣子看著他。
然后轉身向著眾人,開口說道,“諸位一定很好奇,今日種種糾結所為何事。其實說來也簡單,忽略掉長孫殿下這一出好戲。我請諸位叔伯過來,是來做一個見證。”
赴宴的官員相互換了個眼神,靜靜聆聽著,有一個膽大的直接上前行了一禮,“我這個人,粗魯慣了,腦子也不大好使,這十張桌子的文書我看了看,還是不大瞧得明白,這中間的來龍去脈,還請郡主說清楚吧。畢竟您這樣大的架勢,確實是有些嚇人,也該給大家討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