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身側(cè),秦傾擺了擺手,眼神望向水榭中的一處花窗,微微開了個縫,看不清楚窗后的場景,就一笑抹紅色的衣角。
光明正大地偷聽啊,輕搖了搖頭,笑著看向謝元慈說道,“你要說什么就盡快,她今日受了驚嚇,別擾了她的休息”
謝元慈怒極反笑,“你之前說過的,會告訴她的,你就是這樣告訴她的?大庭廣眾之下,抱著她招搖過市,她的清譽在你眼里難道一文不值?”
他輕嘆一聲,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回道,“我倒是想招搖過市”
“什么?”謝元慈沒有聽清,反問一句。
花窗前,燕寧使勁兒張了張,也沒聽到什么聲音,對于這種內(nèi)力高手來說,他們不想讓人聽到的話,這些遠不如他們的人是沒有辦法的。
微微偏了偏頭,問道“明華,你能聽清楚他們談論的內(nèi)容嗎?”
“有些遠,聽不大清,而且還刻意控制了音量,尤其是秦傾世子,他的功力實在太強了,若是他不想讓我聽到,我沒有辦法”
燕寧嘆了口氣,道了句可惜,卻還是不死心地艱難分辨著他們的口型。
謝元慈回頭瞪了一眼花窗,從他的角度,什么都沒看見,全憑了解和直覺判定燕寧就在那里。
秦傾突然開口問道“枕流別苑處理了嗎?這事要做的不留把柄的話,枕流別苑那邊就不能留了,以防完顏烏祿未來反咬一口”
“早就收拾干凈了,半點痕跡也沒有留下,陳設(shè)擺件花園都安排人重新整理了,確保和他們來的時候沒有半點相似。一炬了之太過明顯了,這樣穩(wěn)妥一些”
秦傾點了點頭。
還沒等謝元慈反應過來,接著問道,“宴會上的事情都處理完了?”
“嗯,都安排人處理了,對于各家的監(jiān)控管制,燕衛(wèi)會跟進。府里也不會有半點消息傳出去,外頭今天的事也按照燕寧的說法招人散播了”
“還有關(guān)起來的那幾個,問問能不能招出點東西,不能就直接殺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她心慈,又貪玩,免得夜長夢多,有時候你在他身邊,手段還是要狠厲一些才可以”
謝元慈蹙了蹙眉,如今他反應過來了,倒有些不悅,“好像這些東西不是世子該操心的事情吧。你知道的,太多了”
秦傾笑著看向一池子的花,“那沒辦法了,我已經(jīng)知道了,畢竟你們的人做事還不到滴水不漏。有欠缺的地方我還讓人補齊了,不然,你覺得靠著燕寧仿照的一封信,就能騙來薊州軍的五千人坐實了完顏烏祿出現(xiàn)在幽州城的事情?那封信我讓人加工過了,上頭加了完顏烏祿的私印。”
謝元慈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送給完顏烏祿的信,是他親自寫的,用的還是北境的文字,這信他讓閻清風安排最可靠的人去的,居然還是被他截了胡。
秦傾這個人,真的是深藏不露的讓人討厭的老狐貍。
“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做到,謝元慈,你是聰明人,但離第一權(quán)臣,要走的路,還很多,我和她的事情,你不用費心,燕寧不是那種不清楚自己要什么的人,不要把她當個孩子”
謝元慈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沒有說話。
他承認他說的確實是事實,從謝家少主,到她身邊的相宰,不是有腦子就可以的,但秦傾這個人,攻心的能力實在厲害的緊。
略停留了一會兒,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風來水榭,燕寧看完了戲,有些心滿意足地關(guān)上了窗子。
本覺得至少是勢均力敵,沒想到饒是謝元慈也敗的徹底,唉,秦傾這個人,真是難搞啊。
風來水榭距離舉辦宴席的水臺看著很近,但卻著實饒了大半個王府,碧湖邊的小花園邊上,一藍色衣服的少女正笑盈盈地等著他,“世子已經(jīng)送郡主回去了嗎?”
“想清楚了?”
“若是沒想清楚豈不是辜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