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頭燕寧取下了頭頂的書,看著門口的方向,不住地愣神,她真的厭惡離別,欣喜重逢。
送還是要有人送的,燕寧不去,謝元慈就自動請纓了送別的重擔。
謝元慈換了一身新衣,站在門口,負手而立,作為一個情緒內斂的人,從他身上讀出這種明顯的喜悅還真是少見。
見秦傾過來,還頗為難得地向他招了招手,連孟月那樣跳脫的性子,都直覺得是不是見了鬼了,一臉驚詫地看著他的主人。
秦傾臉上的陰霾稍消,熟悉的笑容又爬了上來,看得孟月下意識抖了一抖。
“小舅舅來送我實在是難得,有勞了”
謝元慈笑意漸濃,“我想,世子殿下還是收斂一些的好,畢竟,你現在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一介文弱書生”
秦傾低低地笑了起來,從蒲月手上接過輝月劍,長劍出銷,劍身上劃過溢彩流光,隨后是一個漂亮的劍花,不知道什么時候,秦傾的劍已經快要到謝元慈跟前了。
劍氣走得比劍還快,他的長發一縷飄落在地。
秦傾懶懶散散地說道,“即使沒有內力,你還是打不過我,所以,謝元君還是收斂一些的好,畢竟,你連手無縛雞之力的一介書生都打不過”
在謝元慈飽含恨意的眼神中,迎著落日的余輝,秦傾最終還是踏上了前往臨安的馬車。
夜里無事,見馬車里沒什么聲音傳來。
蒲月壓著聲音和孟月討論起來,“你說主子到底看上了小郡主什么呀?”
孟月還沒有回答,蒲月就接著說道,“都說那是北地最為嬌艷的一朵金蓮花,總不能圖她好看吧。我總覺得小郡主好像比起主子,還差了點,少了點氣勢,少了點手腕,少了點聰明”
聽他這樣說著,孟月趕忙回頭,看向后頭的馬車,見里頭沒有回應,心下稍安。
然后又急急駕著馬往外頭走了走,清楚地看到隊伍后頭沒有熟悉的紅衣身影跟著,這才稍微安心,隨后調轉馬回來,一臉同情地看著一無所知的蒲月。
怪不得這個人當初選不上月令尊使,看人臉色的本事也太差了吧,世子這就差把郡主是他的命寫在臉上了,這還不算最差的。
那位主!可是典型的睚眥必報,記仇不記恩的典范啊。
果然是稚子無知,他沒見到她立在眾人之巔的翻手云覆手雨樣子,也沒看到她算計的北周皇長孫為她背黑鍋,滿肚子氣急敗壞打落牙齒和了血吞的樣子。
居然覺得燕寧不怎么帶腦子?我看不夠聰明的另有其人啊。
蒲月許久沒聽他回復,有些詫異地看了孟月一眼。
只聽有些意味深長的聲音響起,“我見過形容她手段狠辣的,形容她殺伐果決的,形容她算無遺策的,你怕是第一個這樣形容她的,沒事,以后你會知道的,小郡主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略帶期待的眼神凝望向他,看得蒲月渾身一哆嗦。
孟月在心底笑了起來,希望到時候,不要后悔啊,兄弟一場,到時候求爺爺告奶奶是沒用的,蒲月令主啊,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