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是在逗著那女子玩似的,一路引著她進攻,時不時還露一點破綻,讓她覺得自己有機可乘。
突然,似是沒了耐心,他突然轉了風格,招招凌厲,向著那姑娘而去,可劍劍殺招不是沖著要害而去,竟是沖著衣服上的盤口而去。
燕寧的眼中蘊起怒氣,低聲咒罵道,畜生。
那姑娘的領間的盤口被挑開,露出了脖頸間白皙的皮膚,底下傳來圍觀的眾人的哄笑聲。
燕寧的雙手緊緊攥緊,好在那個姑娘躲避及時,避開了他削過來的第二劍。
兩人又纏斗了一會,在他擊過來第三劍的時候,燕寧手中緊握的拳頭松了開來,含笑抱手看著上方。
只見少女利落地翻身,躲開了他的劍,隨后,調轉劍身,反手一劍,劃傷了他的手臂,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在他吃痛暴怒之前,翻身下了比武臺。
大大方方地說道,“我輸了”
聲音爽朗坦蕩,然后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還好只開了一顆扣子,不算很失體統(tǒng),回頭看了一眼臺上的人,心滿意足,怎么看都是他更加狼狽一些。
可她高興了,臺上的人卻不依不饒,捂著傷口,破口罵人,很是難聽,什么粗鄙的街頭胡話,張口就來。
閻清風見燕寧一只盯著臺上,上前俯身在她耳邊說道,“臺上那個是朔州營統(tǒng)領滕正明,他父親是朔州軍主將滕公肅,那個女子是肅北將軍賀南的孫女,賀樓蘭”
“人模狗樣的名字,不做人模狗樣的事情”,燕寧看著滕正明,眼神微微暗了暗,劃過諸多算計。
“我記得,肅北將軍是當年祖父還未到燕北之時,拼死守護燕北的那位吧。之后祖父干那肅北將軍忠義,他的幼子,賀玉川,領了儒州軍主將的銜,可惜最后也為國捐軀了,留下一位孤女,就是這賀姑娘吧”
閻清風點了點頭。
臺上的滕正明罵得已經有些累了,見賀樓蘭一點反應都沒有,氣得直跺腳,惡狠狠地說道,“果然女子無用,一介女流,學什么領兵打仗,在家乖乖繡花不行,偏要出來拋頭露面,傷風敗俗”
燕寧冷哼一聲,語氣里帶著凌厲,“我瞧著騰統(tǒng)領對我們女人很有意見啊,不若我們來聊聊?”
人群中頓時安靜了下來,剛剛燕寧站在最后面,所有人都沒發(fā)現(xiàn)她認真看著上頭的戰(zhàn)局,聽她出聲,急忙給她讓出一條道來。
燕寧向比武臺走去,臉上的笑容燦爛,卻沒有溫暖之感,反而讓人在這大熱的盛夏感覺一陣莫名的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