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椅上搖了搖,拿著衣袖遮了遮眼睛,回了回神。
“救災救急,你就差明明白白說薊州是我的命,你們看著辦了。我們又怎么敢怠慢呢?就著現(xiàn)有的資料,抽絲剝繭,然后又各種緊急調消息和記檔,總算是查清了始終,你聽不聽?”
燕寧笑了笑,格外認真說道,“聽,聽,聽,辛苦霍姐姐了!你們查到的都說說吧”
她一下子坐了起來,眼底都是興奮,那一瞬間像極了韓柱,看的霍安都覺得撞見鬼了。
輕咳了兩聲道,“說起來上一任薊州知州,他的名字您應該不陌生吧?”
“孟有光?”
霍安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此人管理薊州之時,蒙蔽犯上。致使薊州的每次的災情無法上達王府,也導致了薊州救災的第一黃金時間每每損失?!?
霍安嘆了口氣,好在現(xiàn)任薊州太守令韓柱預警有方,提前布置了所有,因此薊州受災面積不算太大。
燕寧輕輕摩挲著衣角,心底隱隱有些疑惑,“那這個人還真是死得不冤,但我不明白的是,旱災是大事,他若是上報鎮(zhèn)北王府,撥下來的賑災款會更多,為什么反而瞞報虛報,刻意弱化災情呢?”
“這事我也細細查過,一來是皇朝的吏部考核條理中就有,但凡當?shù)匕l(fā)生萬人以上災情,地方為首官員,是需要引咎辭職的,薊州城每年受災都以千計量,想來每年整個薊州全境十三郡,受災人數(shù)不下萬記,如實上報,只怕他的官位早就保不住了”
“第二個原因倒確實有趣”
燕寧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xù)說下來。
“說起來我著實有些佩服這位蒙大人,不怪王爺和你看走了眼,只怕完顏烏祿也沒真正看懂過他吧,能讓你和那位蒼原之鷹的皇長孫同時看走眼,這也是位人才,你要是沒有處理地那么早,我還挺想會會的”
“你是指他兩姓家臣的事?”
對面的人椅子上坐著的人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似是在嘲諷她的無知,翹著個二郎腿,伸出手搖了搖食指,努了努嘴,“兩姓家臣?你真是小瞧這位大人了,這可是實打實的三姓家臣”
搖椅上的人右手有規(guī)律地輕點著扶手,冷凝著臉問道,“他和金陵還有勾結?”
“燕家雖然是燕云十六州暗里的王,但明面上,這還是皇朝的地方,雖然你們可以全權處理各州的軍防,連屬地的官員也可以插手治轄,但到底還有些東西,是不能逾越的,比如說稅收、糧產,燕家暗里有收入一些,但也不能全部收入囊中,這是金陵最后的底線”
聽她這樣說,燕寧順著點了點頭,“這事我知道,也是當年先帝在的時候就默許的,這事之前都是由幽州暗度司處理的,暗度司只隸屬于鎮(zhèn)北王,主司財司政司農,維護鎮(zhèn)北王府利益”
霍安面目嚴峻,頗有替她打抱不平的意思。
“可是重點在于,薊州,是當初先帝賜予你的封地,作為領主,我的津門郡主,薊州的稅供都是屬于你的?!?
“你自己看一下暗度司的記檔去,我雖沒有查閱,但我們翻了蒙有光的舊宅,哪怕現(xiàn)在薊州大旱連年,但到底曾經也是燕北糧倉,以農立本。以去年計算,年產三百一十二萬石,也就是鎮(zhèn)北軍半年的口糧。而上供鎮(zhèn)北王府的,不足一半,你當那些哪去了?”
燕寧面色一黑,擰著眉,眼中蘊起怒氣,寒芒閃動,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拿著我的東西,去向金陵做人情,這人死得還真是太便宜了”
微垂著眼,心中有所計量,等她再抬起頭,嘴邊漾開一陣明媚笑意,霍安以自己多年開酒樓見慣人來人往的直覺判斷,她估計又要搞什么大動作了。
------題外話------
抱歉啊,這兩天稍微有點事情,請假少更一下,身體有些不大好,腸胃炎犯了,辛苦追文的寶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