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謝元慈的個園和秦傾的馬車行架,輕搖了搖頭,藍昭這個人,當真是她知道的世家公子里頭最不講究的了。
因著天氣炎熱,房間的窗戶都打開著通風。
在一排空蕩蕩的窗子中,右邊第二扇窗子顯得格外矚目。
她從遠處走來,窗中的情景美得像是幅水墨美人圖。
后頭的遠景是一排滿滿當當的書架,近處一人背對著窗戶斜倚著,只露出了半個身子,墨染的長發和藍色的發帶交織在一起,長風輕撫,只是背影,就讓人覺得風雅俊逸,美人如畫。
這個人,想來就是藍昭了。
果然,小廝將她引到的右邊第二間房間門口。
“公子,郡主已經請進來了”
隨后,他打開房門,向著燕寧做了個恭請的手勢。
燕寧進入房間,腳步略頓了頓,眉眼緊鎖著,一下子映入眼簾的,卻不是她一直好奇的藍昭。
榻上的人手里握著一本書看得認真,只露出半個好看的側臉,而前頭另站著一人,才到她的肩膀高,看著不過十歲多的模樣。
一身熟悉的翠底百蝶荷葉裙,正是她早上剛給換上去的,不是燕圓月又會是誰呢。
“你怎么在這里?”,燕寧沉聲問道。
燕圓月周身仿佛被定住了,半點不動,只轉過頭朝著她委屈地使勁兒努了努嘴。
“今日請燕寧郡主過來,是因著府上的圓月小姐翻了我的院墻,被我身邊的蘭均撞見,所以帶到了我跟前”
遠處的人放下書,一手隨意地搭在茶案上,饒有興致地看向她們道,“但二小姐實在是太過活潑,為了讓我能好好看會兒書,我只能定了她的穴道,希望你不要介意”
聲音如雪山化水般清冽,燕寧愣了愣,微微點了點頭,然后看向聲音的主人。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藍昭。
早前聽聞前朝首輔大人芝蘭玉樹,風姿卓越,是本朝史上長得最英俊的狀元,當時的藍正衍實在是才名無人能及,響徹皇朝,因而無法屈居探花之位,不然按照往常的習慣,這樣好看的人,該是被點為探花而非狀元的。
關于藍正衍,她現在能知道的,只有后世傳言的‘首輔投河’的皇朝絕唱,而藍昭,不知是否因為承襲了他家那位最為出名的先祖的絕世風姿,格外出挑,讓人見之不能忘。
她自詡也是見過不少美男子的,她的秦傾,就以‘佛骨仁心,溫雅謙和’冠名于世,謝元慈也是位居天下公子榜榜首,如個園之中的翠竹,沉穩清雅。
但這兩個人多少是讓人覺得有溫度的,而藍昭不一樣。
她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像是看到了昆侖山上的雪,眉眼之中一片冰寒,冷得出奇。
她有想象過藍昭的模樣,救了這一座平和城的,居然是這樣清冷孤傲的人,實在讓她有些難以適應。
穿著一身淺藍色的錦袍,僅衣領的位置用銀線繡了梅花圖文,長發用藍色的發帶攏著,整個人干凈得像是昆山之雪,天山之玉,五官立體,棱角分明,即使是背著光面向她,露出的面色也極白,一雙眼深邃幽藍如同汪洋,可里頭沒有什么溫度,好似什么都不能讓他在意一樣。
比她想象的都要年輕一些,她沒有問宋云禎藍昭是怎樣的人,但這一眼看完,她大概知道了,藍昭這個人,與她曾經接觸的謝元慈和霍安都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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