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嗎?畢竟是女兒家,只怕于你的名聲有礙”,謝元慈眉眼輕攏,抬起頭,看著霍安問道。
當街設局,雖網住了沈衛青,但對她的名聲多少有些影響,燕北的民風再開朗,只怕在坊間,這事也會被傳得香艷媚俗。
似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霍安大笑了起來。
直笑得整個人前仰后翻地,才艱難直起身子,坦然地看著謝元慈說道,“謝元君未免太迂腐了吧,我不過是與沈大人下了幾盤棋罷了,同乘一架馬車的可不止我們倆人。再說了,謝元慈,你不是也上來過嗎?”
“怎么了,現在開始擔憂我的名聲?”,她換了個語調,戲謔著說道,“是擔憂我的名聲還是你自己的名聲?”
霍安冷哼著看向外頭的暗度司,眼里滿是淡漠,靜靜說道,“憂多傷身,謝元君不必為了我這點事情來回折騰了。大可不必。我的名聲可以在別人嘴里,可我的清白,始終攥在自己手里,人家愛怎么說怎么說好了,霍安,從不在意”
事實上,從她成為這擁金閣閣主開始,這些爭議就絡繹不絕。
而現在,只怕會越來越多。
但那又怎樣?
霍安的清白,在她自己手中,而不是在別人嘴里。
看著她眉眼之間的狂傲與不屑,謝元慈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悠然地拿著一盞茶淡淡道,“我欣賞你的豁達”
她給自己倒了杯茶,茶香濃郁,熱氣騰騰,她的臉籠在一片水霧之中,唯有聲音清晰,似乎還帶著些清淺的笑意。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怎么,就你們男人可以?我都想好了,等到功成之日,我就在府中設一座金玉樓,其內美人無數,玉貌潘安,風流無二,收集天下美男”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嗎?謝元慈向上輕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那他還真是期待這一天呢!
看了一眼外頭的暗度司,一片寧靜平和,他整個人坐得端正起來,似是想到了什么,眉眼之間都是認真。
“你還是不要太大意了,許文和那樣有恃無恐,到現在還不見一點慌亂的,一定是留有后招了,小心謹慎為上,不要中了他的計了”
霍安瞥了一眼對面的暗度司,眼中一片漆黑,越是平靜的,越是風波暗藏,幽州城中的明槍暗箭,她不是很擔心,畢竟這是鎮北王府的主戰場。
她擔心的,是燕寧,隱隱有一種直覺,許文和的后招,應該不在幽州城,而在別的地方。
這幾日,平和城還算是穩定,藍昭給平和提的幾件賑災的措施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平和,又恢復了穩定祥和的局面。
唯一算得上有些例外的熱鬧的,當數一件事了。
城南的小巷里頭,藏著一戶不知名姓的人家,上頭沒有門匾,里頭的人都未曾出過府,卻成了如今平和城最大的談資。
每日辰時,這家人的府門前,會有一位天仙似的美人,穿著一身紅衣,仿佛是天上瑤池里頭盛放的紅蓮,好看地不似人間的人。
每日辰時出現,酉時方歸,一天會在門前站著待滿六個時辰,頂著盛夏的烈日,接連三天,無一日缺席。
城中的青壯年不是在北邊云嶺塞上拓荒,就是在修建灌溉水渠,或是在田間地頭勞作。
城里頭留下的多是婦女兒童,都是最好事好議論的,私下一圈又一圈地打賭,想要知道這位美人會堅持幾天,而里頭的人,能忍著多少天不接見。
伴隨著吱嘎的開門聲,藍府的大門被人從里頭打開。
“燕寧郡主,我家主子有請”
接連三天拒絕了燕寧的登門拜訪的那個藍家小廝,最終還是親自打開了藍家的門。
藍昭在平和住的小院并不算太大,除了一個干凈的小花園,就只有四五間客房,簡單樸素。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