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既然是有貴人相請,我家大人自然是要去的,不過大人自己去的話,實在是太過危險,由我從中保護,對我家大人和韓大人,都有益處,還請韓大人前面帶路吧”
兩側的持刀護衛自動讓開些距離,人群里頭走出來一黑衣男子。
寬大的黑袍將整個人從頭到腳遮蓋了起來,看著如同鬼魅,縈繞著森森陰寒的氣質。
冷得讓人一見就忍不住想打個寒顫。
韓柱不動聲色地稍挪了挪目光,看向一旁的吳效。
他似乎也有些意外這人的到來,但隱隱中,好像還有害怕的樣子。
對面的吳效似乎還想再說些什么,瞪大了眼睛,在黑衣人瞥了他一個眼神之后,逐漸沉默了下來。
韓柱笑著應好,既不多做些什么辯駁,也不詢問黑衣男子的身份,引著兩人就往里頭走。
穴道被人解開,吳效大口喘著粗氣。
他刻意落后一步,對著黑衣男子低聲問道,“你怎么突然過來了”
“我如果不過來,怕是要么被吳大人賣的骨頭都不剩,要么索性找不到吳大人的人了吧”
黑衣男子只看著前面,頭也沒偏地回說道。
呵呵,他要是不過來,吳效可能在血洗完驛站之后,就收拾東西跑路了。
但更大的可能是,直接把他賣給鎮北王府,另換一條生路。
玉佩的主人,可不至吳效認得,他也是銘記于心呢。
“走吧吳大人,你的新歡舊愛碰面,這樣大的熱鬧,不準備去看看嗎”
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他現在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新歡他惹不起,舊愛他更惹不起。
跑又不能跑,那估計是被兩頭一起弄死了。
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了。
韓柱敲了敲門,隨后推開門進去,里頭空無一人,他招呼著兩人落座。
桌案上擺著的是一副棋局,黑子已顯頹勢,白子形勢大好。
吳效隨意地瞥了一眼,隨后看向韓柱,他不是說來見玉佩的主人嗎?
人呢?
身側的黑衣男子率先向著門口看去,一旁的吳效立刻隨著他的目光看過來。
門口的珠簾被風吹動著發出悅耳的響聲,很快一道輕盈的身影出現。
先映入眼簾的是因蓮步微移而展開的長裙,紅色的鳳凰綢上頭鋪了落日的霞光,耀目如火。
素手一掀,珠簾被撩起一個角來。
隨之出現的一張精致絕美的臉,五官極為立體,濃墨重彩的,明媚如國手那副廣為稱贊的《春園牡丹圖》。
頭上是一頂精巧的紫金冠,發冠上垂下的兩束紅色流蘇墜子隨著身形移動隨之搖曳。
紅色張揚,旁人穿或妖艷,或媚俗,偏生她著了,多了幾分貴氣,尤其眉眼之間的即使帶著笑意,也難以掩蓋的尊貴與威嚴,竟是硬生生壓下了紅色的妖氣。
‘九秋風露金蓮開,奪得千峰艷色來’
燕北最為尊貴的金蓮,應是如此,取天之華彩,裝點幾身。
明艷高貴,非凡塵俗物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