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慈的到來算是給陸成松和韓柱打了一劑強心針,他們統領一方的威望和經驗都還不足,燕寧又中了毒昏睡著,不常能醒著。
好在,又來了個謝元慈,帶著他們把很多紕漏了的地方都指了出來。
而這位謝元君的本事,也在這短短的幾段一針見血的點評和意見中顯露無疑。
正當他們在商量著災后的百姓安置,疫情防治等問題的時候,議事廳的門被人急急敲開。
韓柱的隨從幫著打開了門,門口站著的是一戴著麻布圍裙的中年男子,滿臉都是焦急之色。
眾人看了看,這事洛云生讓人設置的安濟堂里頭的大夫、看護的統一著裝,方便百姓們及時找到大夫。
“劉大夫,怎么了?”
洛云生看了一眼,這人是陽川當地的名醫,旱災之后就未曾離開陽川,城中多動亂,他能自請過來看護這些因西巷失火而受傷的百姓,也是一片醫者仁心。
劉大夫眉眼沉沉,掛滿了急色,見里頭都是韓柱等大人物,也不露怯,反而焦急地喊道,“既然各位大人都在這,也省得我去單獨通知了,幾位大人,安濟堂出事了!”
心頭一顫,不大好的預感爬上了洛云生的心底,與幾人交換了個眼神,齊齊趕往當下用來收治西巷災民的安濟堂。
入場的時候,洛云生出手把他們攔了下來。
“幾位大人還是先不要進去了,陽川城現在能主事的人不多,如果真的是瘟疫惡化了,屆時還要仰賴各位大人的,我先進去看看”,他的眉間掛著凝重說道。
謝元慈沖著他點了點頭,道,“你有需要的,立刻派人出來通傳,我們會盡全力配合”
洛云生進去之后,謝元慈對著陸成松說道,“陽川城的封鎖令先不要解開了,還請陸將軍自今日起開始全城戒嚴,派人不間斷巡邏全城,任何人不得隨意走動。”
陸成松點頭應是,隨后,他立刻與韓柱商量著說道,“開陽川官倉放糧,百姓一律自居家中,一應吃食用品,由官府統一派送,未經允許,不得外出,官倉若有糧銀不足的,先從薊州調補,再有不濟,自幽州調派。”
“另外,周邊也百姓有勞韓大人統一疏散集合,安濟堂周邊,不要留人。”
謝元慈有條不紊地安排著所有的事情,云淡風輕的樣子讓陸成松和韓柱眉頭稍松,這還是這么多年,第一次遇上真正的瘟疫。
可兩人離開后,謝元慈的眉眼絲毫沒有松動的意思,眉心緊鎖。
饒是他,也不大拿得準,畢竟這是瘟疫啊,古籍中記載死者十之七八的疫癥,與天奪命的事情,他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看人事,看天命了。
洛云生隨著劉大夫入了安濟堂。
最里頭的隔間是專門留出來給一些受傷較為嚴重的病人的。
洛云生入內先開始檢查他說的那幾個病人,劉大夫就在一旁補充著,“我是今早發現這幾人都有高熱不退,意識昏沉,嘔吐腹瀉的情況,而且燒傷的傷口都有開始潰爛的跡象,懷疑是疫癥,所以特意來請洛神醫再看看”
“會不會是我想多了,只是因為燒傷引起的高熱?”,劉大夫拍了拍胸口,有些沒底氣的說道。
洛云生把完脈,眉眼凝重地搖了搖頭,“不會,若是燒傷誘發的高熱,熱毒自肝而起,不會是這樣五內具衰的脈象”
“只是這幾個人嗎?”
劉大夫搖了搖頭,“若只是這幾個病人,我也不敢判斷這是瘟疫的跡象,也不會勞得洛神醫了,外頭也出現的同樣的癥狀,高熱不退,意識昏沉,嘔吐腹瀉,五臟衰竭,心脈衰弱,只是較里頭幾人,要稍輕微一些”
呼吸凝滯了一瞬,洛云生點了點頭,對著劉大夫說道,“我們去外頭看看”
外頭的幾個隔間里頭,咳嗽聲此起彼伏的,本來城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