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后面和你說的,信讓明霞去送了,應該是你今天過來剛好錯過了,既然你人到了望北樓,那我就直接說好了”
“首先,燕北確實一不產糧,二不產馬,但你忘了,燕北的位置,這一十六州的存在,是北周、皇朝、南詔這三分天下最重要的商路和糧馬道,比起金陵,北周估計更怕燕北和金陵撕破臉吧,而金陵”
她瞥了眼右側,只能看到自己房間的帷幔重重和右側包廂前掛著的長燈。
“那地方從里到外都爛透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榷場養著的可不止我燕家一家人,秦家就算提了要關榷場,也要看看民意吧,看看它金陵的朝堂上有沒有一個人會同意!”
燕寧收回目光,將兩手交疊著枕在腦后,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我不入金陵,不等于金陵城中無人可用,我按下你的提案,是覺得方向錯了,榷場要開,只能開在十六州里頭,不入北周城,北周人和皇朝人只能在我燕北的庇護下做交易,甚至出了這薊州城,都不行”
燕北在這場博弈之中,得天獨厚擁有的是這一份地勢,把地勢最優化,讓南北商戶只能在燕家的地盤上做生意也不失為一條快準狠的路子,即使金陵眼饞或者想反悔,也要看看這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密網里頭,他能不能受得住自斷一臂的苦。
“第二是商棧,開到南邊諸城去連南詔,這件事情想得很大膽,可以做,但,不能這么做。你著人就只開到兩座城,你手上的商戶,南下只開兩座城,一是南詔的水云城,二是皇朝的金陵城。其余的分而化之入各城”,燕寧轉了轉手上的三色鐲,輕飄飄地說道。
霍安忍不住有些感慨,藍昭雖然不肯認帝師之位,但她在山上待的這兩年,長進真不是一點半點,看事情的眼光和遠見都深遠了不少,謀定而后動的道理倒是一點不落下。
商棧的靶子太大了,但越是做得大,越是魚龍混雜,越是難以讓人琢磨得透你在想什么,立一個豎著的棋子,再把真正的力量分而化之散出去,就能實現漫天星火可燎原。
這幾年,她的小主子委實長進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