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寧出來的時候,謝明華嚇了一跳,看了一眼,不過一刻鐘的功夫,郡主就出來了?
“走吧,我們?nèi)巧稀?
“啊?”
謝明華還有些沒跟上,但見燕寧已經(jīng)邁開了步子,趕忙跟上去。
“郡主是怎么說服玉少主的?”
前頭的燕寧輕笑了一下,腳步不停,淡淡道,“因為我是鎮(zhèn)北王府的燕寧,我和長生殿又沒有什么不死不休的仇怨,他受金陵所托過來,人到了,事做了,結局也就不重要了,除非他們真的想死在燕北”
后頭的人腳步停了下來,燕寧回頭看了一眼,謝明華正一臉思索的樣子。
她有些好笑地彈了下她的額頭,安撫著說道,“放心吧,長生殿當下還不敢得罪燕北,不必擔心”
謝明華搖了搖頭,低垂的眼眸里劃過一絲不解,喃喃道,“我只是在想,長生殿,為什么要接受金陵那位陛下的請托呢,那是長生殿,受天下信徒供奉,卻不受朝廷挾制啊應該”
臉上的笑意一下子退去,又很快重新爬上了嘴角,只是眉眼間那絲冰寒的殺意還沒來得及消退干凈,整個人看著都有些壓抑的肅殺之氣,若是玉無塵在面前,估計能一瞬間認出來,這周身的殺氣直讓人想起那個背著把劍單挑玉無塵的宮主夫人。
燕寧回望著玉無塵的房間,壓下了心底濃重的殺意,輕吐了一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表情和周身的狀態(tài),轉(zhuǎn)身上樓,語氣放得輕快了些。
只聽她淡淡說道,“想那么多做什么,做事情只要看到最后的結果就好,別的過程什么的都不重要,不管玉無塵為何而來,也不管他為何退出。他大大方方退出于我而言,就是件好事。上樓吧,樓上還有客人等著見呢”
長生殿幫他,當然是因為,秦傾身上的天機咒,本就是他們最得意的杰作。
說實在的,剛剛她是真的想弄死玉無塵啊,在那個房間里,玉無塵開口說話的每一個瞬間,她都想一劍結果了他。
為什么她的愛人受盡苦痛,而罪魁禍首的人可以坐在那里閑品香茶,分明是人間劊子手,反像是天上謫仙人。
人間沒有公道,那她就替他砍出一條公道來,但在那之前,她要確保秦傾活著,為了這個,所有的恩怨都可以往后放一放,況且,那是秦傾自己的因,本該他自己去解。
但還是,好生氣啊。
嘴里飄出一句咒罵,快得連謝明華都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燕寧走后,遲守青忍不住湊到玉無塵跟前,“大師兄,你怎么就這么讓郡主走了,還撤了競拍的燈,這是要給五萬兩銀的啊,而且關鍵是,沒拿到赤血珠,這我們沒法子和掌門以及陛下交代啊”
“長生殿不需要向皇室交代,饒是陛下想要問責,也沒有立場和理由。放心吧,派人遠赴燕北,到鎮(zhèn)北王府的地界上去拍一味藥材,對坐擁天下的陛下來說,著實有些丟人,陛下素來極重視皇室顏面,盡力就好,明面上不會指摘我們的”
他有些想不通的地方,是在燕寧身上,這位郡主尊上,享燕北萬民敬仰,親赴疫區(qū)平定控制了瘟疫,在燕北,聲望幾乎要越過了鎮(zhèn)北王。
雖說因病避世了三年,但想來也是金尊玉貴的,燕北有句話,‘但凡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總之只要人看得見的,就沒有燕北金蓮得不到要不起的’,那這赤血珠有什么能值得她如此執(zhí)念。
而且外界盛傳燕寧郡主舊疾不愈,但就這么看似乎并沒有重病纏身的跡象。
那她要赤血珠做什么?
陛下和師傅只提了要他去取赤血珠,但并沒有言說清楚。
算了,這些事情和他無關,他不關心也不想?yún)⑴c,他會過來摻和這一腳,全因聽說蘇月明也在找赤血珠,所以過來看看能不能守珠待兔。
“師傅沒有下死令,說明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