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謝明華,讓她回答一下藍昭的問題,不至冷場,也避開了秦傾和藍昭的眼神來往,準確的說,是避開了秦傾。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次,她這心里莫名有些煩躁,總有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不過不是源自父王,而是,秦傾。
“是。那就讓屬下來做解答吧。藍少主寬心,王爺當下必定性命無憂,甚至,依我的猜測,應該還沒有被北周的人找到”
藍昭輕笑了一下,也不說同意還是不同意,點頭示意她接著往下說。
“第一,邊境雖有沖突,但燕北軍的名聲不是靠紙上談兵才享譽關內外的,燕北軍和北境軍算得上勢均力敵,甚至我軍軍力從來更優于北境軍,王爺帶兵多年,哪怕真的被北周所擒,不至于一點消息也傳不回來。我猜,應該是擔心傳訊的人會打草驚蛇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所以隱而不發,靜待時機”
“第二,若是王爺已被北周擒獲,那這位長孫殿下就是北周最好的談判使者,這哪怕放到北周朝廷上論起來,也是大功一件,完顏烏祿根本不會什么都不說,就像逃命似的急急逃離薊州了。只能是因為,他現在也沒把握王爺是否被北周找到,為了保險起見,首當其沖是自己絕對不能陷入燕北”
藍昭點了點頭,眉眼難得染了點笑意,“說得不錯,但,你是不是還漏了一種情況,萬一,鎮北王已然身隕呢?”
嘶,本在一旁看戲的謝元慈此時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敬佩地看向藍昭,不愧是藍家后人,這不怕死的,置生死于度外的勇氣真是堪比先祖,讓人著實佩服。
他下意識往后頭退了一步,順帶拉了一下霍安。
果然,一股凌厲的氣勁直沖著藍昭面門而去,藍昭急忙轉身才堪堪避開,茶盞落地,茶水濺濕了他的衣角,一步之外的他和霍安幸免于難,上好的天青盞,就這么碎了滿地的瓷。
“你要是不會說話就不必說了,如果真的擔心,我就讓你先身隕看看,下去探探路,再上來分享下心得體會”,燕寧眉目盡是寒意,語氣冷得讓人想打顫。
藍昭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好像有那么一點麻煩了,似乎拱火過了頭,讓這頭小老虎暴走了,這就沒有那么美妙了。
“藍公子還是不要說笑的好,大敵當前的時候,前線戰事還不知是什么情況,不管勝負幾何,戰爭帶來的都是燕北百姓的傷亡,而王爺也確實下落不明,郡主心情不好也可以理解,還請您不要做這種毫無意義的假設”,謝明華鄭重其事地說道。
“行了,我的好哥哥。北境是不會動王爺的,看夠了戲就說點有用的東西,喊你下山是出謀劃策的,最快的速度救回鎮北王,解決戰事,并把損失降到最低,才是眼下的當務之急”,霍安瞪了藍昭一眼說道。
謝元慈眉頭輕挑了一下,但沒有說什么,確實霍安那邊很棘手,戰事一起,所有軍需軍糧軍備的調動都需要暗度司著手跟上補給,此外,薊州的榷場如果關停,損失不可估量,而且往其他諸國的榷場和商棧的計劃可能都要緩一緩。
每打一天仗,流失的都是銀子,有夠她心煩的了。
藍昭搖了搖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很沒有意思,一屋子的聰明人,這些基礎問題都沒有人問了,平白少了許多樂趣。
再說,他不是已經給了出謀劃策了嘛,能不能理解,就看燕寧的本事了。
你看,聰明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大家都不懷疑的一點就是,現在,北周是絕不會動燕懷遠的性命的。
因為,鎮北王府當下還有一個衛北將軍燕懷仁,燕北雙煞星的名聲威震南北,如果只殺一個燕懷遠,對當下局勢無濟于事,而且還會讓燕北軍群起而憤之,屆時,北周必敗。
所以,只要燕懷仁還活著,燕懷遠,不會也不能死。
這條原則,對北周適用,對金陵,也同樣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