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溢著淺淺的自豪,藍昭就這么遠遠看著他,突然,臉色微有些異樣,看著秦傾的眼里帶著詫異,不過場上的人都在關(guān)注燕寧的話,沒人注意到他的反常。
清冷的聲音響起,“封狼居胥已是數(shù)千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的北周也不是當年的匈奴,信的是虎威山不是狼居胥,住的是王城不是王帳,也不再是”
謝元慈愣了愣,他本想說,北周的城再不是兩千兵馬就能劍指王城的時候了,但腦中靈光一現(xiàn),看向燕寧的眼中閃著些興奮。
是了,王城再不是曾經(jīng)的王帳,守衛(wèi)堅固,但虎威山卻和曾經(jīng)的狼居胥山一樣,保留了游牧人的特色,效法自然,這座北周的神山并未留下多少人看守。
按照北周人的信仰,若是神山神壇出事,那前線戰(zhàn)事自解,退兵返回,就會反陷入燕北的包圍圈。
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一點燕懷遠的消息。
但謝元慈心里,還有自己的擔憂,并不是他最近過得小心謹慎起來,而是離那個王座越近,兇險也是萬分的。
不光是燕寧,還有他們幾個,遇上暗殺都是常事,如若不是燕衛(wèi)和月令宮都有著手保護,也不會讓他們?nèi)绱税惨荨?
上了前線,不在守備森嚴的城中,燕寧的安危會受到很大的威脅,若是命都不在了,談什么大業(yè)。
謝元慈堅定地搖了搖頭,“這只是你的猜測。萬一,王爺是陷入復(fù)雜局勢出不來了怎么辦?何況,相較起來,你說的兩件事,哪怕你不在前線,憑著衛(wèi)北將軍和燕歸巢的本事,也能漂亮地完成。”
燕寧的眼神飛快略過些什么,想了想,繼續(xù)加碼,這個前線,她非去不可。
只聽她笑著說道“所以,我才更需要在前線,能夠及時對局勢做出一個正確的判斷。可能我到不到,二叔他們也都會贏。”
燕寧的眼里透著些狡黠,俏皮地說道“但有些謀劃,只有我能做,有些布局,也只能讓我來。除卻前線戰(zhàn)局,即使父王毀不了虎威山,我們也能收獲點別的什么。即使是最差的情況,經(jīng)此一役,我們燕北,也能獲得真正的自由了!”
而且這件事,只能她來做,因為只有她,才會成為那個最好的誘餌,雖然這個計劃有些冒險,可受益巨大,而且一勞永逸,她一定要去做。
對面的謝元慈被她說得有些動容,沒有再反駁,心底里還存在著些掙扎,燕寧身上的擔子重,真正在燕北局中的人才會知道,燕北的執(zhí)棋者,已然不是燕懷遠了,而是燕寧。
但凡燕寧還在,哪怕燕懷遠和燕懷仁都出事了,燕北也有翻盤的生機,她身上系著燕云十六州的未來。
而燕寧如果出事,那
他下意識看向秦傾,詢問他的反應(yīng)。
站在燕寧身后的人朝著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易松口答應(yīng)。
謝元慈微點了下頭,很快略過他的目光,再對上燕寧時,眼里不動分毫,俱是拒絕。
秦傾的聲音恰合時宜地出現(xiàn),只聽清雅聲音伴隨著男子溫和的笑意響起,“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不如我替你去吧,北周出面的是耶律修齊吧,那么,燕北這邊,讓鎮(zhèn)北王府的駙馬爺出面,應(yīng)該也不算太埋沒這位北周的大將。既然你去前線做的也不是主帥,那我去前線做個軍師也能替你完成你的謀劃”
身側(cè)的人微微俯身,替她攏了攏有些凌亂的頭發(fā),見她一下子楞地回不了神,笑了起來,“你看,金陵的陛下穩(wěn)坐金鑾殿,北周的皇帝在逐日城的王座上揮斥方遒,我們阿寧要做的是千古的帝王,自不必事事躬親,你想要做的,還有我替你完成,你我一體,我只怕燕寧郡主信不過小人。還是說,你想毀約,不準備嫁我了?”
順著聲音抬頭看去,下巴的輪廓線都透著溫潤,嘴角是微微向上的,帶著溫和的笑意,眼里都是對她的寵溺,愛意洶涌,一點也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