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自然是皇朝的太子殿下。陛下封太子殿的諭旨早已詔令四海,總不至于我面前這個,是什么冒牌貨,和太子殿里的不是同一個吧”
燕寧呢喃著低語了一句,看著秦瓊的眼神有些好奇,“難不成這還真是斗膽冒充當今臺子殿下的勇士嗎”
似是想起了什么,折扇輕敲了敲桌面,扇子的主人有些激動,狐疑地上下打量著他,“饒是我遠在燕北,也有聽說咱們的太子殿下最得陛下喜愛,聰慧過人,溫和有禮,赤子仁心”
秦瓊鎮北她突如其來的夸獎夸得有些小小的得意,眉眼控制不住地上揚,連嘴角都勾了幾分嘚瑟的笑意。
見她停頓,轉過頭下意識看向她,一副你怎么不接著夸了的樣子。
燕寧頓了頓,死命壓下臉上的笑意,面上不動聲色,轉而不忍地撇了下嘴,似是猶豫再三才接著說道,“而閣下”
話沒接著往下說,可秦瓊一下子懂了她的意思,她是想說他剛剛的樣子和這些之前關于秦瓊的描述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吧。
秦瓊稍愣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氣得一下子跳起來,站在桌子上,手指著她卻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只一個勁地接,“你你你”
對面的少女托著腮幫子,頭頂的流蘇串子一顫一顫的,臉上一副十分惋惜的樣子,同情地看向秦瓊,可憐孩子,都沒經歷過世界的毒打啊。
說實在的,她萬分之一的功力都沒發揮出來呢,這幾年和著藍昭別的沒學,拐著彎損人的本事可是頗得認可。
她大氣地擺了擺手,
“沒事,我懂!孩子嘛,自然是淘氣的,在太子殿雅正端方的日子過久了,來了燕北,自然是要解放天性的了,放心,姐姐不會笑話你的,沒事,你可以可勁砸,損壞的東西,明珠問你要錢的時候給你打個折”
順帶著還招了招手,一副安撫小孩子的樣子。
秦瓊突然就覺得,眼前這張堪稱明艷至極的臉變得格外惡心,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無法忍耐的生氣,燕寧這個人,怎么可以這么的,這么的
突然,眼前的人又笑了起來,扶著額,一手掩面遮住了表情,氣得秦瓊在桌子上狠狠跺了下腳。
始作俑者低垂著頭,拼命壓抑著自己狂笑的心,好吧,她必須承認,眼前這個單純的孩子實打實地取樂到了他。
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點著眉心,怎么辦,不大想逗著他了,這倒霉孩子逗起來多沒勁兒啊。
也不知道秦旭黑芝麻團子白切黑的老子,是怎么養出這么個有趣又可憐的小子的。
睨著眼,燕寧還是忍不住把自己憋了很久的問題問了出來,“所以,咱們的太子殿下您是有多天真,才會覺得,砸了我幾個杯子茶盞,拆了我一個廂房,做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我就會把你放出去?”
“您自己的身價抵得上我幾套杯子,您不會不知道吧”
可憐見的小狼崽子,居然還不知道自己有多貴,就像渾身寫著‘我有好多金子’的大胖小子入了山賊窩還當自己入了佛堂,想給菩薩添個香火錢。
怎么說呢,天真。
折扇支著額角,少女滿臉寫著感慨,細看之下,眼里還有些同情,“秦瓊,你沒病吧”
她問得真誠又細致,似乎是真的由心地發出這么一問。
對面的人居然一瞬之間又變了一副模樣,眼睛輕挑著瞥了他一眼,滿是輕蔑,隨后雙手枕在腦后,耷拉著雙眼,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再無半點剛剛戲謔調笑的玩世不恭,只懶懶地靠著,大有金陵城中那堆世家公子聽小曲兒時的慵懶奢華之感。
“我沒這么想”,秦瓊低垂著眼,愣愣地反駁了一句。
他可從不覺得燕寧是這么好糊弄的,耍耍小孩子脾氣,裝作不懂事的紈绔樣子就可以輕松從燕北離開。
秦家和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