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華光尚未散去,流水一般的珍寶尚未呈盡,玉盤珍羞已經順著靈氣凝佇的水流而來,停在每一位賓客前。天姬觀觀主與第三峰峰主坐在一處,正襟危坐的樣子,絲毫沒有私下里親密的樣子,仿佛一瞬間就從情投意合變成了相敬如賓。
阮容看著她的師父取了一杯玉露飲,笑著對她道“剛才那丫頭是你新認識的?”
“是。”阮容在她身邊坐下,“前不久剛認識。”
“找你有事?”她問的漫不經心,阮容卻微微有些緊張,小心措辭。
“嗯。”阮容拿不準師父剛才有沒有看清明白筠的長相,“前不久聽聞聽云峰的顏凡師叔新收了個弟子,好像叫白月,便是她。”
師父終于面露興味“你說那丫頭爬上了聽云峰?這倒是厲害,必有幾分毅力!”
阮容小心地把話岔開“我瞧那爬爬山也沒什么特別的,不過顏凡師叔門下的人怎么不見多?”
她師父大笑“你,我自是不擔心,但顏凡他常常不在無名山,優秀的弟子早就被挑走了,比起常年細心教導的師父,一個天才的虛名當不得什么。剩下那些才會去爬山,不過聽云峰那么高,一刻不停歇爬上去也累得夠嗆。更何況入門的人,大多初探靈氣,又怎能堅持下來?”
“那連城師兄?”
阮容的師父放下杯子“此事一言兩語說不清,今日喜慶但人多口雜,我日后同你說。”
阮容正想著明白筠以輕玄的實力爬山,不知感覺如何。忽聽師父道“那是誰?”
只見正中央的臺子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鵝黃色的長裙,瀟灑利落的馬尾,站在那里仿佛獨立于所有歡喜繁華之外。此時高座上的掌門也看到了她,臉色一冷,直覺并不是好打發的,卻也只能出聲“閣下是什么人?若是賀喜,請隨我弟子來。”
“我今日來不為賀喜,只為堵人!”明白筠手背在身后,朗聲道,“在下明白筠,點明挑釁第九峰弟子羽容!”
眾人嘩然,不為明白筠明目張膽的挑釁,只為她的姓氏。
“明白筠?姓明?”
“她真是明家人,怎么這般明目張膽?”
“除了明家人,你難道聽說過別人姓明?”
“明家這么一出,莫非是要回九難山?”
有人莫名有人歡喜。
“早聽聞連城家似乎藏了一位明家人,沒想到今日竟見到了。”
“快去稟告家主,疑似明家的大小姐出現。”
旁人沒有認出明白筠,有幾人卻看得清清楚楚。連煦、阮容心知肚明,連城浩有幾分驚訝,對于張師兄和羽容而言卻純粹是驚嚇。羽容尤甚,她那丹藥都已經給那狐貍喂了下去,如今一看顯然是中計了。
只是這只狐貍不能托付給別人,他們一聽是明白筠的狐貍,哪還能罷休?哪怕是師父也不能決定這狐貍的去留吧。羽容眉宇一蹙,見師父看來,解釋道“那日我原以為她是天姬觀觀主的弟子,就把院中的樹送了出去,哪知她竟得寸進尺?”
天火真人顯然不大相信“真是如此?”
羽容早已想到絕對跟那狐貍有關,卻不好直說,便避重就輕“師父,我先前得了一只狐貍,當時有人與我搶,如今想想,似乎就是這明家姑娘。那日她來我沒有認出,她送了我丹藥給小狐貍吃……師父,弟子愚笨,待會兒怕是要給師父丟人了!”
天火真人略一思索,道“你將狐貍留在我這兒。若無意外,你的輸贏倒不重要,就是不知這明白筠今日能不能走出無名山了!”
羽容想了一下,以退為進道“可她是明家人,什么靈獸沒有,非要這只小狐貍?弟子占著這小狐貍,也確實心中不安。”
天火真人經她這么一說,才意識到小狐貍的重要性,又見她識趣,不由滿意道“你放心,不過一只靈獸,我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