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難受了——至少無常的期望實現了。
明白筠到底不是和無常一同長大的,她對于無常的感情僅限于遺憾,而阮容卻是失去了親人。因此連煦的話只能對明白筠說,對于阮容而言根本起不到安慰作用。
阮容洋洋灑灑寫了很久的悼詞,龐澄也畫好了陣法,將無常放置在中央。明白筠的祈愿術已經使無常擺脫血污,重新變得白白凈凈,恍若只是因為疲憊而閉眼休息。阮容見了,又是一番難受。
待連煦在四處設下幻術陣法后,阮容才開始念悼詞。每念一句,無常的身子就下陷一點,等她念完,無常已經完全陷入到地底下去,而地表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阮容有些虛脫地坐在地上,直到龐澄將她扶起來。
阮容覺得自己身為阮家大小姐的高傲此刻半點不存,只想著在一個安靜舒適的環境里躺著,想要找到一個人,可以像無常一樣默默守著,帶來安心。她下意識抬頭向連煦看去,卻見連煦正低頭與明白筠說些什么。明白筠眼眶發紅,顯然流過淚;連煦神色未變,但眼中帶著分明的柔軟。
阮容迅速收回目光,腦子里一片空白,又一片混沌。一時間是她信誓旦旦說自己不喜歡連城師兄,一時間是明白筠笑嘻嘻的樣子;一時間是厭煩明白筠在連煦身前笑,一時間覺得二人看起來般配;一時間是父親怒罵她要殺她,一時間是傻乎乎的無常渾身是血……傷痛尚未過去,她的心又亂了。
可惜龐澄不曾接觸過她的道心,否則一定會發現其中的混亂——隱隱有走火入魔的征兆。還好阮容心力交瘁,在陷入混沌前先昏了過去。
明白筠連忙上前與龐澄一起架住阮容“去小木屋,有地方的。”
小木屋看起來小,實則空間很大,除了只有一張床,四個人住下倒也算是綽綽有余。龐澄將阮容平放在床上后,又摸索了一下自己,蹙眉道“沒有丹藥了,你們可有人知道阮姐姐怎么了?”
因略學過煉丹術而接觸過醫術的連煦不得已上前,試了試阮容脈搏經脈,道“靈氣有些混亂,現在倒是漸漸平穩下來,經脈也是如此……這昏迷反倒阻止了她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龐澄眼睛瞪大,“那該怎么辦?”
不等連煦搖頭,明白筠開口“據說塵埃戒中蘊含各種法術道意,如今要么找來一個醫師為阮容姐看病,要么我們中有人學會醫術。”
如今他們的身份……顯然只能選擇后者。龐澄茫然地撫摸著塵埃戒,然后神色漸漸堅定“我想學醫術,學丹術,我不想阮姐姐出事。”她本來就是天之驕女,連主獸火都是鳳凰涅槃火,她不應該因為今日的遭遇而有走火入魔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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