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施針過程中,沉魚高度緊張。汗水順著臉頰的弧度,低落下來。
到了后面,她只覺就要支撐不住。筋脈還未完全打通。強行運功,遭遇反噬。
驅(qū)毒結(jié)束,沉魚狠狠吐出一口鮮血。
“公主,您怎么了?”孫嬤嬤見狀有些焦急。
“沒事,金針刺穴就是這樣。皇嫂已經(jīng)無恙,一會便能醒來。皇子也無礙。嬤嬤不必擔心。”
“多謝公主,多謝公主……”
孫嬤嬤十分激動。有驚無險,毫發(fā)無傷。
沉魚擦去嘴角的血,走出房間。
“皇嫂皇子都平安無事,皇兄放心。”
“沉魚妹妹先休息一下。”蕭穎辰見沉魚的臉色有些蒼白有些擔心。雖然他知道金針刺穴有些傷身。可師叔以前似乎不像沉魚這般。
“七哥,我將靈狐帶來了。”
雪山靈狐對毒藥極為敏感。即便是對于常人來說無色無味的毒藥。但凡接觸過毒物,靈狐都能感知得到。
蕭穎辰帶著靈狐在屋內(nèi)轉(zhuǎn)了轉(zhuǎn),靈狐撲到梳妝臺,扒拉著一把木梳子。
“怪不得。本宮還想這么厲害的毒物,明明有宮人試毒,為何皇嫂還會中招。原來是將毒藏在梳子里,讓毒藥順著發(fā)絲,順著頭皮滲透進去。”
蕭睿將棲鳳殿所有宮人叫到院子里。靈狐撲到一個小宮女身上,緊接著又撲到萬嬤嬤身上。
“萬嬤嬤,方才你還鏗鏘有力指證公主如今你有何話說?”
“不過是一只畜生。王爺莫非不相信眼睛看到的。而相信公主養(yǎng)的一直畜生的話。”
“畜生?這靈狐是我雪山的寶物,你才畜生呢。”暮小七對這老刁奴的話十分不滿。
“萬嬤嬤,你是跟隨母后的老人了。在這宮中多年。又是看著我們兄弟長大。你應該知道,如今的局面。”
“老奴無話可說。”
“好,來人,這些人敢為禍中宮,先把這一個給我拉下去剁成肉泥。”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是聽萬嬤嬤指示去拿的藥。奴婢根本不知道這是毒藥啊。王爺饒命。”
“本王向來喜歡誠實的人。那就把你旁邊這個拉下去剁了。”
“不,不王爺,王爺是嬤嬤讓奴婢將皇后的梳子交給他。奴婢家中兄弟重病沒錢醫(yī)治。奴婢一時鬼迷心竅,聽從嬤嬤吩咐。奴婢不知道嬤嬤竟然敢謀害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愚蠢。皇后娘娘平日里待大家如何。為了一點小恩小惠便害了娘娘。”孫嬤嬤氣憤道。
“萬嬤嬤,事到如今……”
蕭穎辰話音未落,萬嬤嬤嘴角鮮血淋漓。咬破牙后的毒自盡了。
今日這事,不過早有預謀。先是不小心傷了墨玉的手。墨玉無法伺候皇后梳妝。頂替墨玉的宮女將梳子交給萬嬤嬤,浸了毒,再為娘娘梳妝。而皇后當日午餐時察覺腹痛,擔憂不已。第一反應便以為是飯菜遭人下毒。那時正好毒性發(fā)作,四月趕緊將沉魚臨走時交給她的藥喂給皇后吃。可那藥只能穩(wěn)住情況,卻不能解毒。眾人直接將四月當做下毒之人抓起來。這件事無論是真的傷及皇后和龍?zhí)ィ€是引火燒到沉魚。對于對方來說都是極好的。
這件事情引發(fā)皇帝雷霆之怒。皇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后宮清理一番。這都是后續(xù)之事。
沉魚在皇上處決之時,身體已然不堪重負。她在六月的攙扶下,走出棲鳳殿。原本汗水淋濕的衣服在冬季的冷風中,透出一絲絲冰涼。
六月察覺到公主瑟瑟發(fā)抖。她緊緊地抓住沉魚的手。只是沉魚已經(jīng)感受不到外界的暖意。她兩眼發(fā)黑,倒了下去。
“公主,公主……”
蕭穎辰聽到聲音,立馬沖到門口。此時的沉魚已經(jīng)癱軟在地,蜷縮在六月的懷里。蕭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