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了出來,等著被人攻擊。
果然,鐘盈剛說完就有人反駁。
“那你對此前自己的割脈行為作何解釋?”
“先不說你親人過世,鐘老和鐘太離世我們也很傷心,也不說你的精神狀態是否還適合繼續在位置上勝任下去,就你割脈的行為……當然,你可以說這是你的個人行為,可你在位一天就應該知道自己肩上擔著什么,多年隱瞞病情就已經是對股東和員工的不負責任,更何況你還有自殺傾向,都有自殺傾向了病情還不算嚴重?”
最后發聲的是一中年男人,身形胖圓,有點禿頂。
梁楨記得此人姓孫,全名孫權斌,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唐曜森的那份資料也提過這人,早年跟蔣縉是校友,兩人年齡相仿,私下里也走得比較近,是名副其實的“親蔣派”。
按理說這些話不該在這些場合說,即便欺負鐘盈年紀輕周圍也沒個幫襯,但好歹她是鐘家大小姐,也是董事會主席,身份地位都擺在那,別人說話也得留三分情面,可這孫權斌全然不顧,直接在會場跟鐘盈對上了,要說背后沒人唆使梁楨都不信。
眼看鐘盈臉色越來越差,撐在桌面上的手緊緊握了起來。
梁楨知道“情緒”一直是鐘盈的死穴,此前不知道她有抑郁癥,還總納悶她這么聰明一女強人,怎么就是不分場合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但現在知道她是病理性的失控,她能理解,可其他人不能理解啊,有心之人還會抓住她這個弱點大做文章。
“當初一致推選你擔任董事會主席是出自大家對你的信任,可你的表現有目共睹,最近幾個月你有三分之一的時間都在休假中,我們并不是質疑你的能力,只是就目前這個現狀……”之后站起來發聲的是另一個上了年紀的股東,梁楨記得上次股東大會的時候他應該還是中立態度,可這次顯然已經不同。
“更何況據我所知,你已經不是第一次有親生想法,去年你跟唐總鬧離婚的時候也吞過一次安眠藥,被送去醫院洗胃搶救,雖然沒對公司造成什么直接影響,但可見你在遇到壓力的時候顯然已經沒什么抗壓能力,而且去年你上訴離婚的事當時在媒體上也鬧得沸沸揚揚,一度讓公司陷入被動的境地,就這一點我個人覺得有些不負責任,所以無論是你目前的精神狀態還是情緒問題都不適合在董事會主席的位置上繼續做下去。”這位年長一些的股東雖然語調聽著要比孫權斌平和,但擲地有聲,有理有據,確實更具備說服力,所以他話音剛落下面立馬有更多人附和。
鐘盈臉色蠟白,怒目圓瞪,梁楨發現她撐住臺面的手已經開始抖。
這幫豺狼顯然是打算死咬住她“抑郁癥”的劣勢不放,言語刺激之下希望她能當眾失控,只要她一旦失控便坐實了自己根本無法控制情緒的真相。
畢竟作為最高管理層,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了,還如何領導隊伍拼搏發展。
“你憑什么說我無法勝任?還有你們在場這些人……”鐘盈抬手指了圈底下這些人,眼圈發紅,額頭甚至能看到一層細汗,梁楨知道不好,可她坐得離鐘盈太遠,有心想制止也夠不到,但鐘盈后邊坐的便是陸青。
梁楨朝陸青揮了下手,陸青看到了,只是不懂什么意思,梁楨趕緊拿出手機指了指,這回陸青看懂了,看了眼自己的手機。
梁楨有陸青的號碼,她給他發了條短信——“分散她的注意力!”
當時陸青看完一臉懵逼,抬頭又看梁楨,梁楨趕緊又打了兩個字過去。
“鐘盈!”
這回陸青總算看懂了。
“…你們這些人是故意商量好來逼宮的對嗎?”
“你,你,還有你…你們提前商量好,先是鐘聿,再是我,后面還有誰會被清理出去?”
鐘盈的情緒顯然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