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武館有東西兩樓,正樓均為兩層五間,青磨磚、合瓦、木柱、石基結構,檐下有額坊、雀替、墊板。
西樓廊下二人信步漫走。
還是那件鶴氅披風,走在安則清前頭的正是左木白,他邊走邊笑道“左珺這家伙,平時看起來傻乎乎的,小小年紀卻學了狡詐,居然說京都那位想她了,問我能不能去京都玩幾天,還沒等我答應,自己已經安排好車馬行程了。”
安則清頷首笑道“公主機敏,才思過人,討人喜歡也是正常的。”
左木白道“你少夸她,無非就是仗著京都那位寵愛,我這親兄長都不要了,哈哈!”
安則清道“皇恩庇佑,這也是好事。”
左木白臉上洋溢著輕松的愉悅,道“巴不得她在京都不回來了,省得天天纏著我,回來一個多月了,大門都沒出過,凈陪她瘋了,現在耳根總算清凈了。”
安則清頷首淺笑“過不了多久,她就該想你了。”
左木白不以為然,搖搖頭道“才不會,除非她在京都玩膩想回來了!”
走著走著,就到了大門,正好撞上文馨抽打火耳,看到這一幕,安則清臉色鐵青,暴喝一聲“文馨!”
左木白一怔,轉而一臉怒色,他若沒聽錯,安則清叫的是“文馨”?心中一團怒火立刻燒了起來。
文馨正高舉著一撮草料,姿勢十分尷尬,一聽身后人的語氣,就知自己闖下大禍,她緩緩垂下手扔掉作案工具,駐足靜立,自從聽到那聲暴喝,她就頭皮一陣發麻,耳旁清楚的聽到兩串腳步朝她走過來,她凝神,將腦中那陣麻木褪去,低垂著頭,將下巴深深埋進胸口……
安則清臉色十分難看,急忙對左木白深深一躬“城主大人,對不起,學生年少頑劣,請開恩饒恕他這一回。”
城主?文馨一怔,是那個云霧城城主嗎?
左木白上前看了一眼愛駒身上雜亂的草屑,眼中騰起一陣戾氣,森森然道“開恩?饒恕?安館主,別人不知道這火耳的來歷,你總知道吧?”
安則清把頭壓得更低了,焦急道“不知者不怪,城主大人寬宏大量,請饒了他這一回,下不為例。”
左木白抖了抖身上的披風,他盯著文馨,文馨盯著地面,二人心里此刻各有想法,他道“安館主起來吧,早就聽說安館主收了一個得意門生,今天,這般護犢子,哼,這個文馨,就是你的得意門生吧?”
安則清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一時失語“他……”
左木白在文馨面前站定,略微彎著腰,要去看文馨深埋的那張臉,這輪廓,這眉眼,這香味,他湊近文馨耳邊,姿勢有些曖昧,輕輕道“沒想到你躲在這兒,讓本公子好找啊,就差把云霧城翻個個兒了。”
文馨心緒混亂,她能確定這個城主就是那個城主了,不禁向后縮回了兩步,握劍的左手拇指緊張地摩挲著劍鞘。
左木白將怒意克制起來,令道“把頭抬起來。”
語氣溫柔得讓文馨害怕,甜得酥酥軟軟,暖得春風拂面,不像一個冷血怪物的作派,她收回了摩挲劍鞘的拇指,又向后縮了兩步將頭埋更深了。
左木白降低了聲量又道“許久不見,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十二個字,指令簡明,兩人靠得近,他磁性十足的聲音讓文馨聽得心頭發顫,如鹿亂撲,胸膛微微起伏,呼吸也重了。她再三斟酌著這句話,對方似乎沒有怒意,但她還是沒有把握,試探著,稍稍抬起了一點點。
左木白扯扯嘴角,生平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不聽話,果然,他猛然用手掐住文馨的下巴,將她整張臉抬起,毫無保留的展露在自己眼前。
突如其來的舉動嚇懵了文馨,狠狠瞪了左木白一眼,卻不敢看一旁的安則清,打了城主的愛駒,她心知免不了一通責罰,此刻更不敢頂撞,任由左木白捏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