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
平州城中,所有人的臉色都是陰沉沉的,不時有人向城墻方向看去,那里掛著一個腦袋,不時被風(fēng)吹動,所有路過這個腦袋的軍士的步伐都會不由自主的走慢一點。
這顆腦袋便是昔日六朝元老,高麗第一武將尹瓘之子尹彥頤。
平州行宮中,一個大臣拜倒在地,他的前面站著一個穿著王服的人,正是王俁。
“金富軾,我再問你一遍,你當(dāng)真沒有退敵之法?”王俁的聲音都有些發(fā)顫的問道。
“大王,賊軍奸詐,我軍軍心已亂,且賊軍又已渡過江水天險,我軍能維持不敗便已是大幸了!”金富軾老老實實的說道。
王俁吸了一口氣,轉(zhuǎn)了兩圈,然后問道“如果我和那姜信之談判,要求劃江而治,是否可為?”
整個朝鮮半島其實統(tǒng)一的時間并不長,在長久的歷史中,這片土地都是群雄并立的,即使是數(shù)敗中原王朝的高句麗也沒有能統(tǒng)一朝鮮半島,朝鮮半島的第一次統(tǒng)一就是王氏高麗,也就是說,朝鮮半島統(tǒng)一到此時不到兩百年的時間。重新恢復(fù)到兩國并立,對于高麗人來說,并非什么不可接受的。
而且,王俁也只是想先讓梁山軍退兵,等機會再行光復(fù)之事。
“大王,如我軍渡江,那賊酋請求劃江而治,大王可否答應(yīng)?”金富軾直言道“宋人有句話,叫做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大王此舉除了招惹嘲弄外,絕無第二個結(jié)果。”
王俁背著手轉(zhuǎn)了兩圈,然后嘆了口氣道“你可知道吳老將軍死前和我說了什么嗎?”
“微臣不知。”
“吳老將軍推薦你來統(tǒng)領(lǐng)軍,說他之后,能擊敗賊軍的,就只有你了。”王俁走上前扶起了金富軾,看著金富軾有些惶恐的眼神說道“這是吳老將軍的判斷,也是我的請求,我高麗十九代,不可以在我這里亡了啊!”
說著,王俁的眼睛瞬間紅了起來,淚水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轉(zhuǎn),看的金富軾急忙道“大王,大王不可如此啊。”
王俁擦了擦眼淚然后說道“你可知道我為何殺伊將軍?”
“伊將軍有敗軍之責(zé)。”
“非也!”王俁揮袖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豈可一戰(zhàn)而論英雄?昔日伊老將軍和吳老將軍和女真蠻族相爭,也有勝有敗,孤豈能不懂此理?”
“大王此舉必有深意,微臣實在是不敢妄加揣測。”金富軾低頭道。
“孤是為了你殺的。”王俁看向金富軾一字一字的說道,說完,金富軾嚇得猛的抬頭,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為了微臣?”
王俁點了點頭,然后說道“聽說你和伊家有怨?”
金富軾猶豫了一下,然后道“卻是因為大覺國師碑文一事有些誤會。”
原來昔日大覺國師義天圓寂后,王俁命尹瓘撰寫其碑文,但其文章被義天的徒弟嫌棄“不工”并告知王俁,王俁便改派金富軾撰寫碑文的軼事,要知道,這件事可不是小事,尤其是不少人都暗中說之所以會被義天的徒弟嫌棄,便是因為金富軾從中作梗的結(jié)果,自此金、尹兩家為此事結(jié)下梁子。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看當(dāng)事人怎么看了。
“我相信吳老將軍的判斷,但如今的軍中,以伊將軍為尊,如直接讓你取代他,恐怕軍心不服,如今卻不一樣,我會對外說是你來求孤,讓伊將軍尸首合一下葬的,如此你便可以指揮的動那些驕兵悍將了。”王俁說完,金富軾立刻拜倒在地,哭道“微臣何德何能,讓大王如此厚待。”
兩個人表現(xiàn)的那叫一個君明臣賢,只是到底如何想的,就不為人知了。
“你只要能為我擊敗賊軍,我就是再厚待你,也不為過!”王俁扶起金富軾再問道“孤問你,你可否有計策退敵?”
王俁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說道“即使大王想劃江而治,也絕不能是現(xiàn)在,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