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吼叫聲從邊上的房屋中傳了出來,姜德皺眉看去,從窗口可以看到里面圍起了一群人,正在激烈的爭辯中。
“白河的詔書已經到了?”姜德問道。
“昨日剛到的,那殿上人進了租界后大肆宣揚,不少人都知道白河不允許新宋學的傳播。”金富軾點頭道。
“哦?來的還挺快的,白河和璋子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哪里還需要查啊,恐怕除了鳥羽以外,王宮里就是一只狗都已經知道了這丑事了。”金富軾一臉的不屑說道,作為高麗人,他心里是瞧不起倭國人的,如今白河和璋子的事情,更加輔證了他心中倭人不知禮法的觀點。
“必須要讓鳥羽知道,而且要讓鳥羽怒火中燒!”姜德眼睛微瞇的說道“沖冠一怒為紅顏,鳥羽不像白河,他膽氣不足,一直都是傀儡,如果沒有足夠的怒火和支持他的人,他即使知道了此事,也只會忍氣吞聲,這和我們的利益不一致。”
“屬下明白!”金富軾點頭道。
“任何時候,大義都很重要,我們不是野蠻人,不能無罪而誅,白河不是喜歡下禁令嘛?憶苦思甜這樣的利器要用起來,尤其是那些不可接觸者,他們的心中一定都有怨氣,這些人大都生活困苦,敢于搏命,要煽動起來。”姜德繼續說道“還有那些投靠我們的商人,也該啟用起來了,賺了這么多錢,也該做點事情了。”
玉藻看著眼前這個指點江山的男人,一臉的陶醉,不知道為什么,玉藻總覺得聽這些政治的東西極為有趣,就連看練兵也比本就是武將的花雕還要有興趣。
——平安京
“陛下,最近天氣日暖,已經有花開了,可愿意去觀賞一二?”一個侍者低著頭說道。
正在看書的鳥羽抬起頭來,笑道“好啊,璋子最喜歡花了,走,我們先去看看花開的如何,如果好,我就帶璋子一起去看。”
鳥羽興高采烈的來到王宮的花園中,果然看到一片花海,他開心的走入田圃,低聲摘花,他嘴角微彎,心中想象著璋子看到他的花的場景,一臉的甜蜜。
這時,鳥羽聽到一陣竊竊私語聲,他尋聲看去,卻看到兩個侍女蹲在一起,一邊給花草施肥一邊低聲討論什么,一看就是在偷懶。
鳥羽心情好,也不訓斥,而是搖搖頭準備離開,但一句話卻像箭一樣射入他的腦中。
“法皇陛下又召見中宮大人了,聽說”
接下來的話,鳥羽再也聽不見了,但最怕的就是聽不到,無數的聯想在他的腦中浮現,他快步的走開,最開始勸鳥羽的侍者看著鳥羽臉色不太對,嘴角微翹,然后迅速恢復正常,問道“陛下,有什么問題嗎?”
鳥羽立刻說道“法皇還有中宮,他們在哪里?”
侍者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齊齊低下了頭不敢言語,鳥羽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急切的快步走著,路上的侍女、侍者都被他甩到了身后,終于,他來到了璋子的寢宮,幾個侍衛和侍者想上前攔住他,被他一把推開,走進房間,卻看到白河和璋子剛剛穿上衣服,白河甚至連腰帶都沒系好。
“混賬!你進來做什么?”白河大聲喝道,鳥羽神經反射一般跪下地上,但接著他就感覺不對,他抬起頭看向白河和璋子,問道“此乃我中宮的寢宮,我來見璋子的,法皇陛下來此何事?”
白河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一下,說道“我是來見我的女兒的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白河說完,站了起來,任璋子幫他系好腰帶,鳥羽看到這一幕,氣的手都在發抖,白河看他這樣,心中不知為何卻覺得極為舒爽,他拍了拍鳥羽的肩膀說道“璋子已經有身孕了,你要好好保護她,都是做父親的人了,不要如此不像樣!”
鳥羽頓時如覺雷擊,他看向璋子,璋子對他笑了笑,但他卻能感覺到那笑容中充滿了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