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偏廳,又行過長廊,來到最熱鬧的前廳,已是傍晚,這里自然已是賓客滿坐,樓中的姑娘們也個個妖嬈嫵媚,能歌善舞,各有所長。
“哎喲!世子爺這就走哇!”一身大紅色百蝶穿花遍地金褙子,滿頭珠花的老鴇熟絡的朝百里凌霄喊道。
“幾日不見柳媽媽倒是更加風情萬種了。”百里凌霄早已換上一副痞痞的模樣,嘴角含著萬花叢中過的喜氣。
“世子爺可真會說笑,老身可比不得那咱樓里那些花季年華的姑娘們!”柳媽媽捂著殷紅的嘴嬌嗔著。
百里凌霄從懷里掏出個十兩的銀定子朝柳媽媽扔過去,道“明兒個爺再來!”
柳媽媽歡喜的不得了,連忙將銀子收入懷里,兩只眼都笑的擠成了一條縫,道“好好,那老身一定把最好的姑娘給世子爺留著。”
百里凌霄離開繁花樓就直奔平安侯府了,他是兩日前到的京城,只不過他并未回府。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回了侯府,通明的大紅燈籠在朱紅色大門的上方搖曳著,守門的家丁也早已不在。
斷魂只好上前去敲門,只是一連敲了三聲都無人開門,直到第四聲才有人將門從里外開出了一條縫來,那家丁一看是百里凌霄,撲通一聲又把門關上了,之后,任由斷魂再敲也無人應。
斷魂又欲敲門,百里凌霄抬手阻止,他眉頭緊鎖,不知那上位的姨娘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哼!
以為緊閉了大門他就進不去這侯府?真是幼稚!
百里凌霄轉(zhuǎn)身朝東走去,大概走了百步,他縱身一躍,紅衣飄飄,下一瞬便落在了高墻的另一邊,斷魂仿之。
翻墻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一道門兒而已,只要他想入,就是刀山火海又能奈他幾何?
這里是一片樟樹林,穿過這里是一坐假山,此處是侯府的花園,繞過這里,又走過拱橋,百里凌霄終于見到了府中的下人,只是那些下人們一個個都行色匆匆,似乎府里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不等百里凌霄發(fā)話,斷魂就自覺拉下一名小丫鬟,那小丫鬟被突然出現(xiàn)的兩人嚇了一大跳,驚的差點兒扔了手上的溜金臉盆。
斷魂從來都是厲聲厲色,張口就問道“府中發(fā)生何事了?”
“斷,斷護衛(wèi),您和世子爺怎會出現(xiàn)在府里,夫人不是不讓世子爺入府的嗎?”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
“你只需回答我的問題,此處唯一能去的只有侯爺?shù)淖√帲f!到底發(fā)生了何事?”斷魂可不會憐香惜玉。
此刻百里凌霄的臉早已黑如鍋底,心中隱約覺得大事不妙。
“世,世子爺饒命啊,是夫人不讓奴婢們說的,侯爺,侯爺從兩日前就開始咳血,而且甚為厲害,太醫(yī)說,說……”
“太醫(yī)說什么?”百里凌霄一步上前,神色緊張的問道。
“太醫(yī)說侯爺他可能,可能命不久已,讓夫人早些準備后事!”
聽完小丫鬟的話,百里凌霄如一陣風般剎那間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那小丫鬟跪在冰冷的地上瑟瑟發(fā)抖。
百里凌霄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明明他離開之時,百里泊還好好的,怎么才數(shù)日就會弄到如此嚴重的地步。
靜泊院內(nèi),下人們個個都腳不沾地的忙碌著,百里泊躺在雕花大床上,臉色蠟黃,雙眼渾著,口里還不停著念叨著什么。
床前跪滿了妻妾兒女以及百里家上上下下的族親們,個個都哭喪著個臉。
楊品璃和她的三個女兒哭的最為傷心。
“侯爺呀,這都什么時候了您怎么還念著那個逆子,若不是他,您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嗚嗚……侯爺,您不要留下我一人,您把我也帶走吧!”楊品璃哭的撕心裂肺,字字句句都戳著身后那些人的心窩子。
這時,百里家旁枝的一位老頭,算起來還是百里泊的堂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