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靖安侯決定把這“笑話”捅到御前的那一刻起,靖安侯府所有人都十分有默契地對榮國公府的趣事兒閉口不提。
因為這已經(jīng)不是她們能夠繼續(xù)摻和的事兒。
倒是靖安侯往宮里去的時候陳鑰出來送了送,靖安侯立即扯開了笑臉:“這點路,需你送什么?快回去吧。”
這個時刻,他心里是十分復(fù)雜的:一方面覺得女兒來送自己是女兒的孝心,一方面又覺得這樣不好。
況且自己這么大個人了,還要女兒出來相送,傳揚出去,豈不是毀了一世英名么?這樣不妥,十分不妥!
陳鑰也大抵能猜到自個兒父親的心理,對他說:“那女兒便先行回去了,父親大人慢走。”
她前世的時候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父親和母親都時常會冒出一些有趣的想法呢?
不過話說回來,榮國公府這事兒上達天聽,又有之前那賬本子,想必距離玩完的時間也不遠了吧?
她記得前世的時候就是那賬本子被曝光了出來,然后眾人推墻,以往風(fēng)光的、好的地方,都剎那間變成了要命的錯處
陳鑰的嘴角不由勾起了一絲笑意。
想到這里她就高興啊!
這世上難道還有什么比看著仇人倒霉更值得令人愉快的么?
當(dāng)今皇帝原本就看各大勛貴世家不太順眼,現(xiàn)在榮國公府又妥妥的把把柄送到了手上,豈有放過之理?
不過他可是要成為千古一帝的人,千古一帝是仁慈的,不好自己就對臣子下手。就是有那十分懂他心意的人提出來,他也要做做樣子
不然他也不會給靖安侯賜下尚方寶劍。
可巧靖安侯就來了。
這個時候能來,想必定是收到了上天的指引,幫助他在成為千古一帝的道路上更進一步來了。
靖安侯發(fā)現(xiàn)今兒個圣上看自己的眼神格外傳神,似乎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嚇得整個人一哆嗦:“陛下,您沒事吧?怎這般眼神看臣啊?”
言下之意:陛下,您老人家沒病吧?這樣看我是不是想找面首啊?想找面首您找別人去,可千萬別找上我啊!
皇帝哭笑不得。
他的臣子整日里都在想些什么?他的目標(biāo)可是千古一帝!跟這樣宏偉的事業(yè)比起來的,面首算什么呸!靖安侯你長得五大三粗,就算要找面首也不會找你啊,朕的眼光有這么差么?
“愛卿啊,你來得是時候,朕聽說這幾日榮國公家里又是不消停”皇帝語重心長道,“這些個勛貴世家啊,仗著老祖宗打下的家業(yè)一點都不知道珍惜,殊不知舊日情分終有用完的時候。”
“朕正發(fā)愁呢,愛卿說說吧。”
說什么?
什么情況?!
靖安侯直接愣住了,呆呆地看著皇帝,雙眼放空
得!還是要朕親自提點。
皇帝咳嗽了一聲,無奈道:“愛卿,朕說勛貴世家不懂得珍惜現(xiàn)在的日子,你怎么說?
朕許愛卿先斬后奏之權(quán),可是愛卿啊,朕不是別人,愛卿行事也可以同朕說說。”
這會他反應(yīng)了過來,忙說:
“陛下,臣認為這事好辦,勛貴世家們既不懂得珍惜,就讓他們嘗嘗失去的滋味便是,從榮國公府開始,待臣查抄了國公府,看他們還怎么嘚瑟!至于沒有向陛下稟告,實在是臣已有把握,便覺無需打擾陛下。”
作為天子近臣,靖安侯可是知道這位陛下對勛貴世家動心思有多久了。
之所以沒有動作,定然是惦記著會不會影響名聲,壞了成為“千古一帝”的大業(yè)
果然,皇帝聽了他的話,說:“哎呀,要辦他們?nèi)菀祝墒侨绻尠傩諅冇X得朕兇暴、不好說話,那可怎么辦?”
靖安侯嘴角抽了抽:“這好辦,交給臣便是了。臣定不負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