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濤汪洋向兩邊兒分開,站在其中的道人穿著件玄色道袍,頭上插根木簪子,笑容和煦,給人如沐春風(fēng)之感。
“道友,請留步!”
沈倫和楊嬋止步,打量著他,道人相貌堂堂,英俊不凡。
“在下東海分水將軍申公豹,見過兩位道友。”道人作揖道。
沈倫微愕,多看兩眼,這貨就是封神時,一句“道友,請留步。”,將諸多截教高人,坑上封神榜的闡教叛徒?
申公豹先是闡教門人,和姜子牙一同修行,是姜子牙師兄,封神之劫起,元始天尊選了姜子牙,而不是申公豹,心胸狹隘的申公豹不服,下山和姜子牙斗,轉(zhuǎn)入截教門下,拜通天教主為師。
對修行之人而言,師徒之情,不遜父子之情,是大道路上的同伴。
而申公豹叛師出門,轉(zhuǎn)投對頭門下,被人所不齒,所以說申公豹是闡教叛徒。
“是你?”楊嬋蹙眉,她自然知道申公豹,楊戩當(dāng)年在姜子牙賬下聽命,沒和申公豹交過手,卻也有過接觸。
楊嬋算半個闡教出身,并不喜歡申公豹,她心思簡單,喜怒寫在臉上。
申公豹笑臉不變,朝打量他的沈倫道“兩位道友途徑府邸,何不進(jìn)來喝一杯酒?”
楊嬋看一眼沈倫,要他拿主意。
沈倫笑道“我還有事,改日再來拜會申將軍。”
不給申公豹說話的機(jī)會,沈倫帶著楊嬋,領(lǐng)著眾小妖,押著俘虜離去。
一口氣離開上百里,沈倫才放慢速度。
“你很怕他?”楊嬋奇怪道。
沈倫搖頭道“不是怕,而是申公豹太邪了,當(dāng)年一句‘道友請留步’,坑了多少截教高人,他突然現(xiàn)身,肯定有什么目的,我怕和他談多了,被他迷惑。”
“怕什么?他上了封神榜,道行還不如我。”楊嬋道。
沈倫輕笑一聲,道“論道行,他不行,論陰謀詭計,他是行家。有些時候,智謀比道行,更好用。”
楊嬋是個聰明人,她道“申公豹突然現(xiàn)身,不會是替徐福當(dāng)說客吧?”
沈倫道“估計是。”
回到赤仙島,沈倫命眾妖將捉拿到的五妖魔,以及擒回來的七八個太乙仙,一個人掛一根旗桿,再掛個牌子,寫上犯赤仙島者,皆有此下場。
沈倫也不殺他們,只是下了禁制,給他們一點(diǎn)兒懲罰,他相信,這樣的做法,足以震懾住一些宵小,東海藏龍臥虎不假,但十來個太乙仙,也是不小的樹。
“這個沈倫……”徐福狠狠的拍了椅子把手一巴掌,氣憤不已。
申公豹坐在上首,淡笑道“他既然沒殺他們,那就還有轉(zhuǎn)圜余地,這件事是你們做的不地道。”
徐福舒口氣,道“雖然沒能救回他們,但還是多謝將軍。”
“無妨,你我同門,勿須多禮。”申公豹道。
徐福起身道“沈倫此舉是要示威,難說不會殺人,我要想辦法救下他們,不便多留,告辭!”
徐福心急如焚,匆匆而去。
申公豹目光收回,呵呵冷笑一聲,道“用得著的時候曲意逢迎,用不著的時候如棄草芥,還真是截教的作風(fēng)。”
他目光陰沉,內(nèi)心悲苦。
當(dāng)年,他初投截教門下,作為來自對頭那兒的重要人物,自然受通天教主重用,風(fēng)光一時無兩。
可等封神之后,截教門人死的死,散的散,申公豹沒了通天教主庇護(hù),尸體被鎮(zhèn)進(jìn)北海,元神受封東海分水將軍,說是分水將軍,其實就是個無權(quán)無勢的虛職,東海是龍族地盤,哪兒輪得到他分水,相當(dāng)于被軟禁東海。
不僅如此,以往和他交好的截教道友,認(rèn)為是他害了截教,至于闡教,更不用說,他們本就看不起資質(zhì)平庸的申公豹。
一下子得罪兩撥人馬,申公豹會好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