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之中怪石嶙峋,葛昆峰想的沒錯,只要找到合適大小重量的石頭,柴士恩和他自己就能安全了。柴士恩假裝沒事兒人似的道,“葛師兄,別著急,慢慢找。你呀,得找那種光滑的,不劃手的,還要形狀好看的。最好呀,是那種看上去朦朦朧朧,像仙女兒似的!”
他嘴上說的天花亂墜,滿不在乎,其實踩踏機關的那只腳已經抖的不像話了,活像吃了煙袋油子的松鼠。偏這時候一股尿意襲來,柴士恩不得不夾緊雙腿,讓自己不要在這時候濕了褲子。
出了洞口,葛昆峰才發現,似乎早就有人料到他們會需要一塊兒大石似的,他走了百十來米,竟然沒有發現一塊兒合適的。或者可以說,在他周圍連一塊兒比拳頭大的石塊兒都照不出來。
“怎么回事兒,不會呀,我記得昨天來的時候,有很多……”葛昆峰兀自低頭喃喃自語,誰料身后的草叢中,一條通體玄色,鱗片如鐵甲一般的巨蟒正悄悄接近他。
鮮紅如血的信子一吞一吐,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它丈余的身體和腹下的雜草摩擦著,即便有聲響,也被呼嘯的夜風湮沒了。玄色巨蟒在葛昆峰身后高高的昂起頭,微微張開大口,卻不急于把已經到了嘴邊的獵物一口吞下!
蟒蛇口中不知傷了多少性命,蟒口張開,一股濃重的腥臭味散發出來,若有若無的緩緩下落。葛昆峰今日來有些受涼,鼻塞不通,直到巨蟒口中滴出渾濁的口液,落在他的小臂上時,才微微向后仰頭,巨蟒鋒利的牙齒已經刺破了他的脖頸,有鮮血噴涌出來!
“啊!”
一聲慘叫,葛昆峰已經被巨蟒銜在了口中。巨蟒似乎并不急于吃掉口中的獵物,葛昆峰的傷口雖險,卻并不致命。有血從傷口處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巨蟒一低頭,鉆進了密道當中。
“葛師兄,你,你怎么了?”聽到洞口外的慘呼,柴士恩心頭“咯噔”一聲,暗道不好。既然皮煒和史元亮聯手設下了這個陷阱,自己不死,他們絕不會罷休。柴士恩斷定,此處肯定不會只有腳下機關這么簡單。
一股怒火燒的柴士恩雙目雪亮,他雖是貪生怕死之人,但也不容別人把他當作案上魚肉,隨意刀俎。柴士恩暗暗發誓,若老天爺開眼,讓他保住小命全身而退,必定要給皮煒一個好看,才對得起自己和葛昆峰遭的罪!
“柴師弟,快,快跑!”葛昆峰只覺得身上的力氣越來越若,連說話的聲音都小了許多。他并非柴士恩這等入門不久的弟子,雖然不如云松等人那般出色,卻也不是等閑之輩。就連他那把名叫虎魄的匕首,據說也是出自名匠之手。
方才巨蟒朝他靠近之時,葛昆峰雖然走了神,也不至于毫無察覺,被對方一擊即中,所以葛昆峰認定這條巨蟒不是凡物。若非自己受傷,還可以和它斗上一斗。可如今他已是巨蟒的口中美食,只剩柴士恩一人身陷險境。前有巨蟒,下有機關,無論哪個都是死路一條。權衡利弊之下,葛昆峰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讓柴士恩跑!
“柴師弟,你聽我說,跑,有多快跑多快!”葛昆峰的血把一小片地面染成了紅色,“不要管你腳下的機關,巨蟒咬著我,便沒有法子再去咬你,若是能跑的出去,你,你替我……”
“不,來是兩人來,走也要一起走!”柴士恩見性命攸關之時,葛昆峰還在為他考慮,而自己卻因為私心欺騙了他。若今日成功的從密道離開,葛昆峰該如何交代?
“別傻了!”葛昆峰道,“是咱們自己蠢,中了皮煒那個小人的奸計。柴師弟,若我死了,你一定要替我報仇!”葛昆峰心中多有不甘,卻無力反抗,只盼著兩人當中能活一個,也算自己沒有白白搭上這條性命。
“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
葛昆峰的話,柴士恩一個字也聽不進去。此刻他心中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