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曾經說過,易師伯心思縝密,行事謹慎,將霧玄宮守的如鐵桶一般,尋常人根本無法進入。盡管前些日子出了些紕漏,我來時也見云師兄有所補救,更勝從前。所以下毒之人,還在霧玄宮內!”江詠歌自嘲般的笑道,“說起來,你們那位大師兄并非一味的魯莽,我這個外人首當其沖,第一個要問的。”
“什么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柴士恩對他道。江詠歌正色對他說,“無論如何,真問也好,做樣子也罷,你總要讓大家知道,你是盤問過我的,并沒有徇私,這樣你再去詢問他們的時候,才能站得住腳。”
柴士恩不禁佩服起江詠歌來,他連自己的退路都想好了。江詠歌又道,“按照常理,就是該問那些素日和云師兄不太對付的。別怪我多心,那位皮師兄自然是跑不掉的。”柴士恩滿面愁容,“正是如此,才不好去問他。況且,即便問了,又能如何,他怎么肯對我說實話?”
對于皮煒,柴士恩除了憎惡,沒有其他的感情。可江詠歌卻說,“不,這件事你要想辦好,必須從他身上下功夫!剛才你也看到了,即便那么多人和你一樣不喜歡他,卻還是有人愿意跟在他的身后,除了這個大師兄的身份,他一定還有其他的過人之處。你若沒有任何理由的得罪了他,只怕也會得罪他身邊的那群人。人言可畏,何況是在這種地方!”
江詠歌言下之意,霧玄宮也好,隱闕門也罷,都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般風平浪靜,此刻正是多事之秋,柴士恩行事更要謹慎才行。柴士恩點頭道,“你說的對,我們已經放出風聲,說云師兄染上了一種會傳染人的怪病,這才擋住了皮煒。可紙里包不住火,其他人也會暗中猜測究竟是怎么回事兒。索性就把事情拿到明處來說,先堵住他們的嘴。可是,我人微言輕,這可怎么辦是好!”
“你這么說,可是有些太過妄自菲薄了!”江詠歌看著柴士恩道,“師父和我說過,易師伯對你非常滿意,更是有心器重。況且你也想快些找出下毒之人,救醒云師兄,對不對?”柴士恩點點頭,江詠歌接著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有任何的擔憂,今晚在金玉堂,趁著大家都在的時候,就把這件事宣布出來!”
夕陽西下,一輪明月緩緩升到空中,掛在樹梢上。葛昆峰左思右想不得要領,就趴在桌上昏昏沉沉的睡著了。睡夢中,云松已然解了毒,像平日一樣和大家在一起說話,他心中高興,一睜眼卻是夢醒了!
南軒殿正殿中一片漆黑,他伸手摸到桌上的燭臺,正要找出火折子點亮,忽然覺得手背上多了一只毛茸茸的爪子。那爪子十分粗糙,帶著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涼意,似乎也在試探他。葛昆峰頓時吃了一驚,卻屏住呼吸不出聲。他哆哆嗦嗦的伸出另一只手,順著這只爪子往上摸去,直到摸到一張獠牙外露的臉,才大叫一聲,猛的踢出一腳踹了過去!
“咕咚”一聲悶響,似乎有什么東西帶著凳子一塊兒倒在了地上,葛昆峰根本不給對方反應的幾乎,抽出虎嘯匕就刺了過去。對方在地上順勢一滾,險險躲過,再不肯多做停留,從打開的后窗一躍跳了出去,很快就沒入夜色當中不見了蹤影。葛昆峰作勢要追,忽的想到不能留云松一人在這兒,連忙點亮蠟燭,叫著金輝的名字大聲道,“金道長,金道長,你去哪兒了?”
一連叫了三四聲,金輝都沒有回答。葛昆峰找了一圈兒,見云松還在昏睡,并沒有什么不妥,這才打開殿門,想要到附近找找金輝。正在這時,就聽一棵樹下隱隱約約的傳來了哼哼聲,他連忙過去一看,就見金輝被結結實實的綁在了樹上,嘴也被堵住了。
“金道長,是什么人把你捆在這兒了!”葛昆峰連忙割斷繩索吧他救下來,金輝取出塞在嘴里的破抹布,不停的朝地上啐了吐沫,含糊不清的說,“我只是想出來方便一下,沒想到一道黑影躥過去,我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