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士恩說的誠惶誠恐,冷汗直流,易無涯轉到他的對面,神色嚴肅的問道,“如果為師想要讓你留在霧玄宮,輔佐云松,你可愿意?”
“師父,您,您!”柴士恩的嘴唇抖動了幾下,連著深吸幾口氣,才讓狂跳的心平靜下來,“師父,您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我也不行啊。這么和您說吧,葛師兄袁師兄,奚珺師姐廖水師姐,哪個都比我更適合!”
“不,你是最合適的!”易無涯目光炯炯,讓柴士恩心底不由得升騰起勇氣和希望來,“單憑你手里的東皇鐘,你就比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都合適!”
聽到師父親口說出,竟然是這個原因之后,柴士恩莫名的有些失望,“師父,原來是因為東皇鐘,不是因為我??!”易無涯見他滿臉失望,看穿了他那點兒小心思,忍不住道,“怎么,你覺得憑自己那點兒微末本事,能勝的過其他人嗎?”
“我,我也沒那么想啊!”柴士恩心虛的低下頭,易無涯道,“這件事,或許一句兩句話是說不清楚的。但為師要告訴你的是,東皇鐘雖為神器,有巨大的破壞力,也有我們無法想象的造物能力。但它終究是一件器物,會隨著主人的意志而做出善良或者邪惡的事來。試想,東皇鐘若是落在你皮師兄那樣的人手中,會如何?”
柴士恩驚訝萬分的看向易無涯,他和其他人師兄弟一樣,總以為師父對皮煒的所作所為并不知情,所以才并沒有因為皮煒做出的那些事而重重責罰。見柴士恩露出驚疑之色,易無涯苦笑道,“怎么,你覺得為師是個糊涂蟲嗎?皮煒的所作所為,為師并非不知。只是,他比你們早入門,在為師膝下,也曾小心伺候,至誠至孝,為師也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后來霧玄宮里的人越來越多,為師對他也有所疏忽,才,才會如此。他變成今日這般模樣,為師也有錯?!?
想到與魔界大戰之后,皮煒刻意接近自己和其他人,似乎在尋找什么東西,又聯想到東皇鐘,柴士恩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來,莫非皮煒要找的,竟然是東皇鐘嗎?如果真是如此,那皮煒的野心實在太大了!
“你可還記得三年前,你初入霧玄宮的時候,因為金髓丸一事,皮煒從中挑撥教唆,差點兒害了奚珺的性命。為師罰皮煒去七星塔走上一趟,雖然他有命活著出來,卻傷的不輕,從那時候開始,他就恨上了我這個做師父的。”易無涯背過身去,不愿讓柴士恩看到眼中的淚花,“為師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因此,與外人勾結?!?
“皮師兄他,他和外人?”柴士恩第一次真正意識到,霧玄宮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洶涌,早就沒了最初的模樣。易無涯無奈的點點頭,“為師看在與他這么多年的師徒情誼上,并沒有揭穿他的所作所為。也是因為他做的那些鬼鬼祟祟的事情無傷大雅,并沒有真的傷害到霧玄宮的利益。而這一次,為師更是有意將他放出去,讓霧玄宮暫時恢復平靜。且這段時間,是你越過一種師兄弟,成為云松左膀右臂的最佳時機!”
柴士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紫宸殿走出來的,站在破海上,被迎面而來的冷風一吹,頭腦才逐漸清醒起來。易無涯說的那些話并不是玩笑,起初柴士恩以為自己是靠著東皇鐘才會被師父選中,但后來的一番話,讓柴士恩漸漸冷靜下來,他知道,師父是經過了深思熟慮才做出這個決定的。
禁足已經被解除了,柴士恩不必再去南軒殿,可以回一見喜和廖水等人同住了。但他卻拐了個彎兒,依舊去了南軒殿,見了云松。
“云師兄,我,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痹谠扑擅媲埃袷慷飨駛€犯錯的孩子一般,頭都不敢抬一下。云松似乎沒有聽懂他的話,“柴師弟,你在說什么,什么事,變成了什么樣?”柴士恩的頭幾乎埋在了胸口,“就是,就是師父說,讓我,讓我做你的左膀右臂這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