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柴士恩面色稍霽,蒼白中乍然升騰起的那抹紅暈漸漸褪去,嫣嫣才敢繼續說道,“你與易無涯師徒情深,與其他霧玄宮弟子更是感情親厚,不比尋常。若換做我是你,一時間也無法全然放下。女王陛下和君王都說了,他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情,如今你重傷在身,旁的先不要想,安心養傷要緊。若是霧玄宮那邊有人來瞧你,我們也不會攔著,有些話說開了,反而好了?!?
“不必了!”柴士恩抬手阻止了她,“無論是霧玄宮的誰來,我都不見。”嫣嫣心頭一喜,面上卻絲毫不露出來,“或許這只是個誤會,就算你再委屈,也該給他們一個分辯的機會。”
此刻柴士恩心亂如麻,沒有聽出嫣嫣的挑撥之意,反而生出一股怒氣來,沖她低吼道,“我說不見就是不見!你若還想留我在這里養傷,就按我說的去辦!”
“是!”嫣嫣的聲音在這一刻聽起來溫柔又恭順,讓柴士恩那顆浮躁不安的心稍稍舒服些,他閉上眼睛,不再說話,而嫣嫣則識趣的悄悄退了出去。這時候留柴士恩一人獨處,他才有機會去想更多的事情,而想的越多,那份仇恨和怨念,便會越多!
嫣嫣走后,奈崇光不由得暗想,此女果然不同凡響,日后必定能派上大用場。且方才嫣嫣阻止冷鶴殺柴士恩的堅定,讓奈崇光肯定,她對柴士恩或許生出了男女之情。這雖然并不是一件好事,但也并不是壞事。若柴士恩與她彼此傾心,也省去了一些手腳。只是,在奈崇光看來,嫣嫣未必能入柴士恩的眼。
一連幾日,易無涯昏昏沉沉,難得清醒時候,也總是問起云松柴士恩的下落。這件事讓云松無比頭痛,他已經派出去了三四撥人,可傳回來的消息都是沒有找到柴士恩的下落。
霧玄宮弟子都能御劍,速度比一般人要快的許多。這幾日的時間,幾乎把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而沒去的地方,也只有魔界了。
如果柴士恩真的去了魔界,云松也不會怪他。畢竟換做是自己,被師父親手刺傷,險些丟了性命,也會心有怨氣。何況處于安全的考慮,魔界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他,他一定是被奈崇光挾持,去了魔界?。 币谉o涯連聲嘆氣,忽然坐起來對云松道,“去魔界,去魔界將他找回來!”云松為難的說,“此刻若是柴師弟真的在魔界,那魔界一定會嚴防死守,不讓我們找到他。師父,難道你想傾整個霧玄宮之力,和魔界斗個你死我活,將柴師弟找回來嗎?”
并非云松無情,而是他知道,此時的魔界今非昔比,若他們真的想要留住柴士恩,必然不惜余力的反抗。而且以奈崇光的性子,只怕還會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來。而只要柴士恩對他們還有一絲一毫的用處,就會是安全的。
“本尊不管!”易無涯眼底的血絲又多了一些,云松看的有些害怕。易無涯道,“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把他找回來!”
“師父,這,這又是為何?”云松從易無涯眼中看到的,只懼怕,是憤怒,是不甘。易無涯的雙手漸漸握成拳頭,他真后悔沒有早些動手,沒有早點兒找到辦法驅除柴士恩體內的魔氣,由著它一點點成型,釀成大禍!
“因為,東皇鐘在他身上?!币谉o涯忽然無力的倒下,眼中的光芒散去,只剩下迷茫,“在后山時,他看到的,只是本座一劍刺向他的胸口,想要取他的性命。換做是誰,都會無法接受。此刻,只怕他已經恨極了本座。這不可怕,可怕的是,奈崇光一定會利用這一點,潛移默化的說服他,讓他為魔界所用。到時候,有了東皇鐘的助益,魔界會如何,我們,又會如何?”
云松心頭一凜,看來這已經不是能不能找回柴士恩的小事了。他起身鄭重對易無涯一拜,“師父放心,此事弟子一定會辦的妥妥當當?!?
霧玄宮上下幾百人,可知道此事的只有廖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