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起身,關上殿門,沒有回答柴士恩的問題,卻對他說了另外一件事,“昨天夜里,在紫宸殿伺候師父的小師弟荊喜,他醒過來了!”柴士恩從廖水口中聽說過此人,卻并未見過面,于是揣測著問道,“是不是荊喜師弟對師兄你說了什么重要的事?”
“不錯!”云松道,“雖然荊喜師弟記住的不多,但只這一句,就足以讓我驚心動魄,他告訴我,打傷他的不是別人,正是皮煒皮師兄!”
“怎么是他?”柴士恩一驚,按照之前的種種經歷,只要有皮煒的地方,就一定不會有好事,“他不是與奚珺師姐等人一起,被師父送走了嗎,怎么會突然回來?莫非,他和奚珺師姐一樣,是偷偷跑回來的嗎?”
云松搖頭,“這個我并不清楚,但是荊喜師弟被師父救治之后,并不是完全昏迷,懵懂無知的。他隱約記得,皮煒曾經和師父說起過什么碧桃仙,青龍神將之類的話語。師父十分憤怒,似乎還和皮煒動過手,最后不知道怎么的,被皮煒逃脫了。”
“碧桃仙,青龍神將?”柴士恩皺眉,“這到底是什么意思,聽起來,似乎和神界有關。”近來總是發生一些和神界有關的事情,柴士恩忍不住想到,“云師兄,你怎么看?”
“我也是這么想的!”云松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皮煒打傷荊師弟,出手狠辣態度囂張,似乎是急于見到師父。可是我疑惑,即便他與奚珺師妹一般是偷跑回來,師父也不會不見他,為什么一定要傷人呢?”
“下馬威?”柴士恩的腦海里冒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把自己也嚇了一跳,不料云松卻有些激動的道,“你也這么想嗎?”柴士恩道,“據我猜測,皮煒一定是在什么事上胸有成竹,以為可以讓師父低頭,這才如此囂張的打傷了荊喜,闖入紫宸殿。只是我不明白,師父他,他行事向來謹慎,怎會讓皮煒抓住什么把柄?”
“師父聲稱云游,我和廖水師妹都不相信。可是,荊喜師弟聽到的只有這么多,剩下的也不過是你我的猜測。師父并未言明其中究竟發生了什么,只說云游。我心內不安,總覺得有什么不祥之事要發生,所以才想提前部署,求個心安罷了。”
“好,我聽云師兄的。”柴士恩道,“不如請云師兄留下來和我們一起用了早飯吧。”
青布離去,廖水也無心準備早飯。柴士恩只好讓金輝去金玉堂端了一些現成的回來,眾人吃過之后,云松獨自帶著柴士恩去了紫宸殿。
這里是整座仙游山最高之處,即便站在紫宸殿外開闊的平地上,也能把霧玄宮一覽無余。再次站在這里,柴士恩感慨良多,但在見到荊喜的時候,卻莫名的生出了一絲傷感來。
那是一個比自己年輕許多的孩子,盡管面色蒼白,站在那里身形有些不穩,眉眼間也能看得出一絲笑意。柴士恩忽然明白,為什么易無涯會選中他留在紫宸殿伺候,每日見到這樣鮮活年輕的生命,會在無邊的寂靜中多一些安慰吧。
“你就是柴士恩柴師兄吧?”荊喜朝著柴士恩走了過來,柴士恩見他身體虛弱,連忙扶了一把,荊喜面上竟綻放一個明朗的微笑,“果然像師父和我說的那樣,柴師兄是最和善不過的人!”
“師父他,他和你說起過我?”柴士恩有些意外,卻很愿意聽一聽。荊喜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我是在柴師兄走之后被師父選入紫宸殿伺候的,從來這里的第一天開始,師父每天要和我說許多話,這些話,都是關于柴師兄你的!”
在保州城的相遇,初來霧玄宮,還有之后的種種。柴士恩以為易無涯不會記得這么多,但其實一樁樁一件件,他都記得。云松拍拍柴士恩的肩膀,“其實師父不像我們看起來的那么冰冷,所有的事都在他心中,從未忘記過。”
“是啊柴師兄,”荊喜忽然從懷中摸出一個油紙包,當著兩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