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鬧,老爺也別管。”意氣風發的一番話,說到最后卻沒了聲息。她掀開身上的薄被跳下地,“無論如何我都會把老爺摘出來的。”
“我知道,但你做任何事的前提你知道么?”梅效白依然淡然。
“我知道,不能忘了我們走到今天的初衷,否則這煎熬就白受了。”蘭清若輕聲說。
“對,其它的都不重要。名聲是外人對我們的看法,只要我們不在意就根本不算什么,只要好好活著,一切要以解除肖九的懷疑為前提。”
蘭清若沉吟半晌,“老爺怎么了,怎么說得如此沉重。”梅效白以前給她的印象都是舉重若輕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
“有什么不妥,事情弄到現在,再差還能到哪兒!”梅效白呵呵笑了兩聲,“抱歉的話我也不再說了,你懂的就行。”
鳳陽在慶豐和成都之間,水路陸路皆通,水路緩慢悠閑,陸路通達迅捷,各有妙處。
傍晚,狀元府邸的蘭馨苑沐浴在夕陽余暉之中。
“三妹,怎么好好地突然要走?”一名美貌慵懶的貴婦拉著另一位臉頰瘦削眉眼倦怠的婦人小聲問,“孩子們都大了,正好我們姐妹可以做伴。”
“我起初也是這么想的,”妹妹用手帕掩住嘴角,垂下眼瞼,“姐姐還說要把清若給懷謹,我還想著為了清若我就豁出臉皮讓她永遠住在娘家,讓懷謹當個上門女婿也罷。”
“我是說過,”姐姐蘭羅氏有些尷尬,“我說過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只要有情誼我一定成全。”
妹妹江羅氏的扇子抵著繃緊的下顎。
“出什么事了?”蘭羅氏倏地坐直,還是柔聲問。
“懷謹回來了。”江羅氏反倒疲憊地松弛下來,只是依然垂著頭。
“那清若沒回來?!”蘭羅氏立刻抓住核心,“懷謹一向照顧清若,他怎么會把清若一個人留在江陵。什么時候回來的,昨天?”昨天江羅氏急匆匆地離開,說家中下人被人打傷,她原本想讓蘭家的大管家出面替她處理,她拒絕了。
江羅氏點點頭,“他在外面,來請罪的。”
站在一邊的蘭媽媽不待蘭羅氏發話已經躥了出去,片刻,江懷謹帶著一名丫頭疾步走了進來。
“姨母!”江懷謹拱手行了大禮,身后的丫頭跪下匍匐在地不敢說話。
“蘭草,你不侍候姑娘跑回來做什么?”蘭羅氏聲音出奇的鎮靜,看都沒看江懷謹。蘭草身著淡紫羅蘭色的葛紗襖衫,她記得這是去年給蘭清若裁制新衣時剩下的一塊料子。
“姑娘姑娘、、、、、”她偷偷瞥了眼江懷謹。
“姨母,清若不見了。”江懷謹忙跪下。
“不見了!”蘭羅氏突地站起來,“什么叫不見了。”
“快說,你這孽障。”江羅氏恨聲說,余光瞥向蘭草。
“我、、、、、、、我和表妹鬧了別扭,她一言不發就跑了,開始我以為她不想見我,想著等兩天她氣消了再去找她,后來,她就不見了。”江懷謹噗通一聲跪下。
“幾天了?!”蘭羅氏身子發軟,蘭媽媽眼急手快地撐住她。
“七天。”冥冥之中,七天前他和蘭清若曾去過雅安。江懷謹沉吟片刻,小聲說。
“七天?!“蘭羅氏搖晃兩下,她顫抖著手指著蘭草,“姑娘七日不見,你,你這賤婢。”
“夫人,夫人,”蘭草瑟縮著爬過去,“姑娘十日回一次小院,還沒到十日,我們、、、、、、”
“懷謹,那你為何不報,居心何在?!”蘭羅氏喊。
“夫人,你別急,我去找老爺找二少爺。”蘭媽媽不停地扶著蘭羅氏的前胸,“別急別急。”
“姨母,”江懷謹跪著向前挪了兩步,“我不敢回來報信,我去找表妹,江陵周邊的地方我都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