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兩年也沒找到好的子弟,好兒郎誰愿意入贅,只有那四體不勤的男子才想著這等便宜事,想來想去,不能耽誤了孩子,還是想把她嫁出去,我一個婦人怎么都好說。”
雷曼兒眼睛酸澀,強忍著才沒掉下淚來。
榮壽拿起手帕沾沾眼角,“誰說不是呢,入贅說得簡單,若女婿不爭氣,你這個丈母娘就得出頭,哎,就得出頭呀。依我看,還是讓姑娘嫁了的好,你問問王夫人,她母親可因她嫁了受什么委屈不成。”
王夫人嗔道,“公主盡打趣臣婦,”又轉向雷劉氏,一臉正色,“我母親也是年輕守寡,她可沒想著招贅,”她眼里冷了兩分,“你若真為姑娘著想就該斷了這份念頭,好好為姑娘尋一門好親事才對。”
“是我,”雷曼兒泣不成聲,“是我怕母親孤苦才不愿出嫁的。”
“好孩子,”王夫人移步扶起雷曼兒,卻沒理會雷劉氏,“你若真心為你母親好就該好好地嫁了。”
雷曼兒淚如雨下,王夫人眼里流露出厭惡之色,“快別哭了,惹公主擔心。”
“好。”雷曼兒忙拿出帕子摭淚,卻是越擦越多。
“公主勿怪。”雷劉氏也急得哭起來,“曼兒沒見過世面,又一味地心疼民婦,但凡說起此事就會哭上許久。”
“好了,蘭姑娘,你陪雷姑娘去隔間歇息一下。”榮壽的話剛落,一名太監就半攙半拖地將雷曼兒夾了出去,蘭清若忙跟著,拐過屏風時,她聽到榮壽冷冷地對雷劉氏說,“劉氏,你知罪么?”
她一機靈,可沒敢多停。
太監宮女一溜三人端著水盆,毛巾,和梳洗的工具上前。
雷曼兒拘謹地早忘了掉眼淚,待收拾停當,已經軟軟地癱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半晌,她還過神來一般,“妹妹,我是不是惹公主生氣了,我真不是想哭,可就是忍不住。”
蘭清若一直在想榮壽為什么越過蘭家來干涉她的婚事,身為皇家公主,她做事不可能完全隨心所欲,即使真是好心成全,也必定是建立在對她沒有絲毫影響的基礎上的,可是若她來成全她和梅效白,外人只能說她沒有原則性助紂為虐隨意毀壞蘭家榮耀,嚴重的更會說世風日下等,她都不在乎么?她去見榮壽時其實最擔心的是她會給她賜一門門當戶對的婚事,來彰顯她的仁德和對她的寬容。
她想干什么?!她突然有些害怕這個外人口中性格溫婉仁德昭昭的公主。
“妹妹。”雷曼兒推推蘭清若。
蘭清若倏地清醒過來,“什么?”
“我看妹妹有些怔忡。”雷曼兒也緩過氣來,雙手捂住臉頰,“我剛才都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公主不會怪我吧。”
蘭清若有氣無力地拍拍她的肩,“不會,公主對你們孤兒寡母多有同情。”
“可我看她對我娘、、、、、”
噓,蘭清若下意識地看看四周,小時候和母親一起進宮時,蘭羅氏對她唯一的提醒就是小心隔墻有耳,她兩個哥哥也說宮里就像個篩子,處處都是眼。
“公主心善,必定不會看著你們母女無所依傍的。”她說。
“這世上孤苦的人這么多,我娘一直說我們還算好的,有吃有穿,雖然艱難些。”雷曼兒喃喃地。
“既然讓公主看到了,她不可能袖手旁觀,有句話叫一隅不掃何以掃天下,皇家人向來以天下為已任,你我都是她的臣民。”
“難怪,”雷曼兒身體輕快了很多,“公主竟然為你做主、、、、、、”她眼神復雜地脧著蘭清若,“梅,梅公子真的那么好?!”
蘭清若垂下頭。
“那我先祝妹妹有情人終成眷屬。”雷曼兒斜睨著她,“聽說梅公子雖然未入仕,卻是商界奇才,有了錢將來可以捐官,殊途同歸。”
“姐姐真是見識卓著。”蘭清若大大方方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