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伴讀,那就先從寫字開始吧,待會兒我派人送筆和墨硯去你房里。”
馮錦乖巧地點頭,伸手翻看字帖“這字寫得真好看。”
拓跋浚聞言,屬于小男孩的一股驕傲涌上心頭“那當然,這都是我寫的。三天后本世子去收你的功課,你也得寫成這樣好看,寫不好,重寫。”
忽然覺得她的腦袋毛茸茸的,手感極好,又伸手呼嚕了一把,弄亂了小姑娘頭頂的發才滿足離開。
接下來幾天,馮錦真就乖乖待在房里練字了。一開始面對那位“世子殿下”她還有些怕,可到底都是孩子,不久便同拓跋浚熟絡起來,有不會的字也敢拿到他面前去問了。
她生得乖巧,學東西又快,拓跋浚每次聽她問便也不惱,甚至樂得教她,兩人相處竟也融洽。
“錦兒,你識了字,最想做什么?”一日兩人聽完先生上課,閑下來時,拓跋浚托著腮盯著面前認真練字的馮錦看。半月下來,她的字竟寫得有模有樣,稚嫩的字體也頗有幾分他的影子。
馮錦停下筆,揉了揉鼻尖,想了一會兒說“我要給姑姑寫信,告訴她,錦兒在這里很開心,學到了很多東西。”
窗外秋色宜人舒心,馮錦粉團一般的臉龐上,細細的絨毛在太陽底下閃著微光,拓跋浚怔了怔,這小丫頭,倒是怪好滿足的。
太子府的日子,整日價讀書寫字,枯燥無味,她竟還覺得開心。
馮錦也說不明白,只是這枯燥的日子,總好過時常聽那宮墻中的娘娘們陰陽怪氣。她來時滿懷悲愴,到今兒卻覺得自己是從宮中出來偷了閑。
日子一天天過去,偌大的平城一如既往,年復一年的花紅柳綠,錦繡萬般。太子府年幼的世子長成了劍眉星目的少年,曾經黏在他身后怯懦的小伴讀,如今亦是豆蔻年華,雪膚烏發。
皇宮里更是紅顏易老,恩隨水走。世事可遇不可預,卻還是有人不信。
賀樓月也算順利,從貴嬪升了妃位,可堪堪盼了數年的左昭儀之位,仍是叫不得寵的馮箬蘭穩穩坐著。昨日偏愛者,今朝也是寂寞人,偏偏自個兒看不透。
馮錦雖說已不是宮中之人,卻也時常借著拓跋浚逢年逢節請安之便入宮,陪姑姑過個除夕夜。待到宮宴散了,她自棲鳳宮出來,遠遠瞧見披著狐裘的拓跋浚,便踮起腳,興奮地沖他招手。
拓跋浚將手里的湯婆子遞給身邊的宮人,帶著笑意往馮錦身邊去,順手摘一朵梅花別在她發間“錦兒,歲歲有今朝。”
馮錦點點頭。長大了,幼時的種種不堪便也淡忘,甚至常勸馮箬蘭放下心中的仇恨。她是當真只盼著“歲歲有今朝”,雖不能每日陪伴姑姑,可這樣安穩的日子也是求之不得的。
馮箬蘭站在宮門口,遠遠瞧著兩個孩子,握住卿硯的手道“本宮在這宮里爭斗了快一輩子,原本只想著撫育錦兒長大,送她離開這是非之地。可如今,你瞧,她還離得開嗎。”
“各有各的造化,娘娘憂心那十數年后的事情做什么?”
卿硯笑著安撫“只是奴婢聽聞皇上要給世子選妃了,那賀樓氏又早早預備下了宗室之女。如今錦姑娘與世子親近,伶妃家怕是少不了要宮里宮外地擠兌咱們,娘娘提防著些。”
“樹欲靜而風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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