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微臣說句實話,皇后娘娘當(dāng)初沒有保住那胎,說到底也是因朝廷紛爭。臣目光短淺,只知婦女幼孺何其無辜。請皇上此次無論如何,別叫這種事在宮中重演。”
“是啊皇上,而且無論您看不看重那個孩子,它對臣妾、對您都是至關(guān)重要的。這個各家都想靠著宮中女兒飛黃騰達(dá)的節(jié)骨眼兒上,您有了子嗣,便能堵住一些朝臣的嘴。”馮錦望著他,目光懇切。
雖說拓跋浚這會兒瞧見薛子軻與馮錦一唱一和,心里還是有些別扭的。但大局為重,有個心腹之人已是不容易,兒女情長的事兒,不是二人如今作為帝后該糾結(jié)的了。
遂道“子軻兄說得在理,但兩邊都要顧全,就勞煩你和錦兒一同為那孩子上心。至于長孫瑢嫣,秘密押進(jìn)冷宮,待朝中之事處理得當(dāng),再行決斷。”
瑢嫣心腸可怖,雖說留著她便是留著禍患,但現(xiàn)在看來,長孫渴侯尚得勢,將她軟禁在冷宮已是最好的辦法了。于是當(dāng)即叫來哲海起草圣旨,特別吩咐了帶走瑢嫣時不可弄出動靜叫旁人知曉。
出了太華宮,沉默半晌的薛子軻又自言自語一般,低低開口“娘娘如今為了旁人與他的孩子奔波算計,也是委屈。”
馮錦聽見了,慢下腳步,思索了一陣才笑著答道“人這一輩子,不就是算計來算計去的嗎。成為他的正妻不易,能有命為別人的孩子操心已是萬幸。你瞧著我是為別人,實際也是為了自己。就算是平常百姓,我不能生養(yǎng),還能兀自斷了夫君的兒女福分不成?”
薛子軻看了看跟著的涵兒,沒再說話。
眼瞧著已到了宮門口,馮錦停了下來,回過身“你帶著涵兒出宮吧,她這身子若還有救,勞你盡力而為。春妍也快生了吧,子軻哥哥到時候記得抱小侄兒進(jìn)宮來,我瞧瞧。”
涵兒跪地謝恩,薛子軻聽到那幼時的稱呼,身子僵了一下,點了點頭,也俯身回禮。
馮錦笑著背過身去,似是在說給自己聽“人各有命,自個兒想開了,便沒誰委屈。”
薛子軻目送著她離去,黯然垂下眼簾,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