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錦貼在城墻上“絕不再嫁”的話,心里卻不知怎么的,不斷地幽幽蕩起她昨夜留在床榻上的柔香。
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何失魂落魄,使勁兒搖了搖頭,干脆放下碗筷,自嘲般地笑笑。
呆坐了一會兒,起身喚外頭正在灑掃的李奕“小子,本王看你跟我回來的時候,馬兒倒是駕得很順手啊,可曾學過騎射?”
“回王爺,奴才只稍稍學過一些馬術。后來家道中落,爹娘變賣牛馬,便也沒有機會了。”李奕放下手里的活兒,走近了才答。
拓跋子推沒出聲,趁他不注意揀起桌上的一只茶碗蓋,兩手一夾,朝著人頭頂飛過去。
李奕眸光一閃,來不及思考,一個閃身躍起,將碗蓋穩穩接在掌心。
“只學過一點兒馬術?”拓跋子推瞇了眼,走至前方,笑著點了點他的腦門兒,“你既想藏拙,又不會說謊。就這樣還想進宮去陪王伴駕,伺候太后。”
這話可惹急了地下的少年。
李奕滿臉通紅,局促地將手中的碗蓋握得更緊,認真地為自己辯解道“奴才沒想進宮伺候太后,也沒想撒謊騙王爺。只是在家中時,阿娘一直教奴才,功夫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顯擺的。因此無論誰問,都只說學過一點兒,夠用便可,不能與人攀比。”
“倒像是詩禮之家的做派。”拓跋子推逗了逗他,只覺心情稍稍好了一點,坐回凳子上,顧自抿著茶水。
李奕咬著唇,怯怯地敞開心扉“奴才曾經也是官家子弟,只是父親得罪了當時的太原王乙渾。雖留了條命,卻也落得個家徒四壁,連姐姐都賣給人家做了侍妾。其實奴才也十分敬重太后娘娘,娘娘是為百姓除了害的。”
拓跋子推聽了這話,只覺這個孩子心眼兒正,身上那點兒功夫又不錯。若只做個灑掃的雜役,恐怕也是蒙了塵,于是便若有所思地望著他道“那你便跟著本王一起教授皇上騎射之術,負責護其左右。既報太后為你家除害之恩,又能叫你重回官家,不再為奴,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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