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壓在了巧馨身上。
而兩人的下頭,是幾片碎裂在地,斷尖兒朝上的酒壇殘骸。
那酒壇子本就不小,幾個大瓷片從背后直直扽進巧馨心房的位置,她恍惚之間仿佛都聽見了自己皮肉被刺穿的聲音。
可也顧不上疼,只是趕緊將頭歪向一邊,叫哲海來看看她身上嚇哭的拓跋弘有沒有受傷。
哲海驚魂未定,抱起拓跋弘檢查了一番,才道“多謝李,李夫人,皇上沒事兒?!?
“公公不必客氣,我如今只是個鄉(xiāng)野婦人罷了。”巧馨虛弱地笑著,費力地挪動身子,可呼吸已經(jīng)逐漸困難,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滑落。
“快,快救人!”哲海這才反應(yīng)過來,忙向著身旁的小太監(jiān)呼喊。
馮錦在宮里眼看著天要黑了,拓跋弘還不見人影兒,不由心焦起來。
她叫了卿硯,提了盞燈打算去宮門口等著,剛走到永巷附近,便瞧見哲海領(lǐng)著拓跋弘的轎子回來了。
可哲海是愁眉不展,其余抬轎子的小太監(jiān)一個個都面色慌張,還有個早晨出去時還沒什么事兒,這會兒卻一瘸一拐的。
馮錦心里一驚,首先想到的是拓跋弘出什么事兒了,把手里的燈往卿硯掌心一塞,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轎前,掀開簾子。
“娘!”拓跋弘一見她,好不容易收住的淚又崩不住了,張開雙臂撲進她懷里,連拿回來準備向母親炫耀的字也忘得一干二凈。
“哲海,怎么回事兒?”馮錦里里外外查看過,確定拓跋弘沒有磕碰沒有受傷,才一邊輕拍安撫著他,一邊皺眉看向哲海。
“娘娘,皇上這一天肯定累著了,公公們也陪了一整日該休息了。咱們不如放他們回去,只叫上哲海公公到太和宮去,有什么話再問他。”卿硯注意到哲海面上的為難,忙上前出言提醒。
馮錦方才著急的心緒漸漸平穩(wěn)下來,一想倒也是,反正拓跋弘也并沒傷著,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于是便抱著拓跋弘轉(zhuǎn)身往回走,又示意哲海也跟上。
哲海抬手擦了一把汗,向卿硯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趕緊讓那四個抬轎子的太監(jiān)回他們自個兒的住處去。